第8章 要你喂(1 / 2)

第8章 要你喂

雖夜裏睡不著,但天將亮時,遲榕也困急眼了,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遲榕的確少有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平日裏要上學念書,早上陳姨媽抓她起床吃早點,然後催她換衣服上學。

後來陳姨媽把她叫疲了,她總拖拖拉拉地起床,磨磨蹭蹭地吃飯,便趕不上上學的點鍾,陳姨媽著急死了,給她招黃包車去學校。

這事兒久了,遲榕二叔便知道了,當月扣了她所有零花錢,遲榕便不再敢晚起。

遲榕要嫁的前日,遲二爺義正辭嚴地警告她道:“咱們遲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你不能丟了老遲家的臉。子不教父之過,你爹在德國,他們不罵你爹,罵的是老子!你要是丟了老子的臉,你看我不拿鞋抽你丫的!”

遲榕心想這下慘了,這都已經晌午了,她肯定已經給吳家人留下了極為懶惰的印象。

吳清之那惜字如金的嘴倒不會多說什麽,但那個蔣興光就不一定了。

到時候若要教她二叔知道了去,被鞋子抽手掌心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這大中午的,吳清之估計早就用過午飯做事情去了,所以遲榕穿著蕾絲小睡裙就出了屋,誰料吳清之正站在衣櫃跟前扣著皮帶,一轉頭,正與遲榕看了個對眼。

“你你你——”遲榕被他嚇得話也說不利索,“你怎麽在這換衣服!你害不害臊的!”

吳清之淡定地扣好皮帶,淡淡地說:“這是我的房間。”

他上下打量了遲榕一眼,這小丫頭頭發都睡翹了,粉粉的肩膀也露在外麵,大約是睡糊塗了,竟先問起他來。

“遲榕,披件衣服。”他道,“我傳飯。”

遲榕捂著胸口緊張的退到門後:“你也是剛起床嗎,我以為你早起了。”

“早起了。”吳清之道,“等你。”

遲榕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為了不教人笑話,遲榕是自己整理的床鋪,待她穿著昨日那身小旗袍出了屋時,吳清之已經靠在沙發上翻文件了。

她又怪不好意思地鑽進衛生間,刷牙洗臉時,見洗臉池子上,刮胡刀的邊上放了一盒新開封的玫瑰花口脂。

遲榕心中喜歡,畢竟是十來歲的女孩子,愛美得很,便用指尖蘸了蘸,點在唇上。

這下她看上去氣色好多了,眼下的黑眼圈似乎也不那麽重了。

她出來之後坐到了床沿,坐的離吳清之遠遠的。

他倆沒有什麽匪淺或者曖昧的關係,就算有,遲榕也不太願意承認。

人坐的近了,關係也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她寧願背對著吳清之坐著,踢踢腿、發發呆、打發打發時間。

但吳清之卻不這麽想,他用指節叩了叩茶幾,道:“遲榕,來坐。”

遲榕不理他,仍是不挪窩:“我在這挺好的。”

吳清之卻又說:“你來。”

他分毫不讓的,遲榕無法,扭扭捏捏的走過去,猶豫了一會兒,坐到了吳清之對麵的沙發上。

吳清之微微一笑,他生的英俊,談吐風度又是漢語中的翩翩公子、洋文裏的紳士真透曼。

他這一笑把遲榕惹的臉紅。

今天中午吃的是幾個香辣的小炒菜,竟然都是遲榕愛吃的。

唯有一碟瓢兒白和一砂鍋小米粥,看著寡淡無味。遲榕本要把米飯遞到吳清之手裏,他卻說要喝稀飯。

遲榕心道,不是說吳清之吃的雜麽,今日不掛膠皮輸液管子了,卻還是吃一碗清粥,想來昨日他與蔣孟光是一起演了出戲,為的是叫自己能自然的把飯吃了。

遲榕麵上羞赧,她長這麽大就沒像這兩天這樣這麽容易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