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 要掉頭啊(1 / 1)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1052 字 2個月前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騎馬出城的路上,李長博將死者的信息跟付拾一分享了一下。死者名叫鄭毅,人如其名,是個有大毅力的人。他是耕讀考學,一路從小山村裏出來的寒門學子。家中人口不算多,隻有父母和兄弟三人,他是最小的那個。後來考學成績不錯,被選入戶部做個小吏,也負責錢糧的賬本。因有了體麵工作,經人介紹,才成親生子。娶了個炭商的女兒,因炭商家中也是小本買賣,且沒有兒子,所以她的妻子經營店鋪,他在當差閒暇時,便做些鋪子裏的搬運活。後來置辦了田地,還將一大家子接到了當差的地方生活。隻是買的都是薄地,數目又多,因此一大家子仍是要下田勞作。但鄭毅一家感情卻很好,哪怕是鄭毅與妻子,也從未吵過架,紅過臉。一口氣生了兩個孩子後,日子更加和美。鄭毅發現當地縣令的腐敗貪汙後,便收集了證據,趁著上頭監察使來時,將證據交給了監察使。監察使而後帶著人馬回歸,在鄭毅的幫助下,順騰摸瓜,查出了縣令和另一名官員互相勾結,貪汙虧空的事情。後來,鄭毅就升了官。然後,他又查出了另一個貪汙案。而且那個案子已經過去了七年——當年大旱,朝廷撥下來錢糧賑災,但被貪汙足足有半數之多。當年餓死了不少人。更不知多少人賣兒賣女。而那位縣令,也早已經高升。而且那位縣令,名聲其實還不錯。加上交友廣闊,師承國子監的祭酒,又娶了丞相之女,都說是前途無可限量。可因為這件事情,卻被斬首。天之驕子,也被拉下光輝神壇。鄭毅徹底聲名大噪起來。也是因此,戶部尚書特地選了他來長安當差——為的就是少些腐敗貪汙,能夠清明世間。可沒想到,卻出現了這個事情。算算日子,鄭毅在家大概連年都沒過,就出發來長安城了。結果沒想到遇到這個事情。馬的腳程很快,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到了驛站。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元宵節。也許是過節的緣故,今日不宵禁,通宵達旦都是燈會,故而進城的人多,出城的人幾乎寥寥無幾。而驛站,也是格外冷清。李長博到了的時候,還將驛站的負責小吏驚了一跳,連手上的餅都來不及放下,就迎了出來。見禮過後,小吏忙將李長博又迎進了驛站裏去說話。李長博也不廢話,直接問起了鄭毅的事情:“你認識鄭毅嗎?”小吏搖頭,乾笑:“不認識。如果長官是想問來往的人,那我是真的記不住。每天這裏路過的人太多了。”“他也是官身。”李長博沉聲言道:“他應該會來住驛站。”驛站相當於官辦客棧。如果是官員,隻要憑腰牌,和任書,就能免費在驛站吃住,打尖。當然,住店的錢不用給,但一般來說,還是會給點打賞。嗯,摳門的不給也行。隻是驛站提供的吃食十分簡單,基本隻有粗糧蒸餅和米粥之類的。所以驛站旁邊,就是各色的民辦客棧,吃食攤子之類的——相當於補給站。而且不少車夫,賣馬的,都會在這裏攬客。驛站是搭車最方便的地方。依照鄭毅的錢包飽滿度,以及他勤儉的性格,住別處的概率不大,在別處歇腳的概率也不大。而每日路過驛站的,或者住下的人是多,但不用給錢的官吏卻少。李長博這麽一說,驛站小吏就忙道:“那他有什麽特征?我不一定記得名字,但如果能說出時間,我倒可以查一查記錄。說不定也能想起來些什麽。”小吏一臉的的討好與小心。時間李長博知道:“應該是兩日到三日之前,也就是正月十一十二十三這幾日。”付拾一補充一句:“身高五尺七八,體格不錯,年紀在三十五左右。”頓了頓,想起死者五官,她形容一句:“他的鼻子特別大。胡須很濃密,但沒有蓄須。”除此之外,就別有別的特征了。客棧小吏仔細回想了一陣,搖頭:“實在是沒有想起來。”然後他翻看了正月十一到十三日這幾日之間的住入記錄。而後仍是搖頭:“沒有記錄。或許是沒過來吧。其實這裏離長安城很近了,很少人住在這邊。除非是真的趕不及進城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李長博沉思片刻,便問:“那——最近一處驛站,離這裏多少裏?”驛站小吏笑道:“大概五六十裏吧。一日儘可走到。”“我能否看看記錄?”付拾一笑眯眯伸出手,“興許他提前入住,或是在那之後呢?”驛站小吏就將手裏的賬簿遞給付拾一。付拾一往前翻了翻,又往後翻了翻,果然沒看見鄭毅的名字。驛站小吏笑嗬嗬道:“每日入住的人不多,有那麽幾個,如果還是官吏,我肯定記得的。這幾日,可沒有。都過年去了,還沒回來呢。過了今日,人就多了。”“你們不輪值嗎?”付拾一隨便翻看了一下,就將賬簿遞了回去,又擺出了聊閒天的架勢。驛站小吏苦笑一聲:“自然也輪值的,不過最近都是三日一輪。我替人守一守,已是在這裏六日了。這不是為了多掙錢嘛。”“那最近都是你在啊。”付拾一點點頭,同情又憐憫的看著他:“那你一定收了不少錢吧?但你知道不知道,收受賄賂,是要打板子的?嚴重的,還要流放,甚至砍頭呢。”這話來前後反差太大,以至於驛站小吏一頭懵:啥?這是說我呢?李長博也看向付拾一,微微揚眉。付拾一微笑:“我發現,其實這後麵幾頁,是同一時間寫的。而且是同一個人的字跡。最關鍵的是,這本賬簿,薄了一點。中間有缺損。”李長博瞬間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而後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那驛站小吏:“你可有話要說?”驛站小吏立刻變了臉色,厲聲辯解:“長官說話,也要負責!不能血口噴人哪!賬本厚薄,如何能看出?我怎不知有缺損?而且這幾日都是我在,字跡是我的,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