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付拾一對於女屍這個現象,隻回了一句話:“說明,咱們驗屍房的溫度太高了,腐敗在加快。”屍體腐敗,分解,以及血水流淌,都是正常現象。溫度越高,越是會加快這一現象。李長博還真是個好學之人,很快又問一句:“為何從前的屍體沒有?”“因為這具屍體,被處理過。醃製了這麽久,屍體有變成乾屍的傾向不假,但她的麵部和顱內,卻沒有任何措施。那麽在腐敗過程中,這裏就會是最嚴重的。眼球往外鼓,也是因為巨人觀導致的。”“屍體裏有水分,腐敗過程中會產生屍水,都很正常。按說,眼睛睜開後,會慢慢的揮發。但她之前眼皮被人用頭發縫上了……”付拾一攤手手:“於是液體也沒有及時蒸發,就被包裹在眼皮底下了。這會兒,因為體位原因,所以就開始往外冒,又順著眼角往下流淌。”“至於被縫上那隻眼睛嘛,有可能是頭發斷了一點,產生了一個小缺口,所以液體有了出口唄。”她一臉無辜:“至於屍身顯靈什麽的,雖然也不敢說沒有,但我覺得,還是我說的那個原因合情合理。”李長博看著麵容可怖的女屍,緩緩點頭:“付小娘子說得對。”鍾約寒鼓勵自家師弟:“雙魚,你去清理屍身。”徐雙魚硬著頭皮去,險些哭出來。付拾一也不帶心軟的:“好好清理,然後回去寫十遍仵作守則。”翟升悄悄的吞了一口口水,慶幸自己沒有這麽一個師兄,更慶幸自己膽子比較大。李長博咳嗽一聲:“我想再去蛇羹館一探虛實,但我們兩人已經露過麵,還得換兩人去——”付拾一提議:“不如問問誰喜歡吃蛇羹?”結果,最後竟無一人表示喜歡。就連身為猛男的不良人們,一個個也紛紛搖頭。更有人說出了心聲:“真是餓極了,別說蛇,就是耗子,我也敢吃,可平時就算了吧,也沒二兩肉,想想也怪不舒坦的。”最後,還是抓鬮抓出兩個人前去。兩人去的時候,那叫一個不情不願,就差在臉上寫一句壯烈。但兩人最後也沒吃上蛇羹。因為蛇羹館關門了。門上貼了一張,東主有事,歇業三日,就這麽緊閉大門,沒有一個在。左右鄰居對此也稀奇,隻說不知是怎麽回事,中午過後,他們一家子就急匆匆走了,說是鄉下老人重病,要回家去儘孝。這樣的理由不奇怪,但大家都沒聽說過,他們在鄉下有親眷。李長博得知這個事情後,一麵讓人去打聽和追蹤,一麵帶著付拾一悄悄的去了一趟西市。開門這種小事情,對不良人來說,隻是雕蟲小技。所以,趁著沒人經過時候,不良人直接開了鎖,打開了蛇羹館的後門。蛇羹館的戶型和西市大多數的戶型都是差不多的。前麵是店鋪,後麵是住處。中間一個天井,最後麵,還有一塊後房。後房一般是廚房,雜物房之類的。正屋一般是主屋,兩側廂房,則是孩子的屋子,以及庫房。有的也會挖地窖,用來存儲蔬菜。蛇羹館因是餐飲,所以後房是柴房和茅房,以及……一個屋子的奇奇怪怪的竹筐。竹筐還用棉被包裹著。看上去十分神秘。付拾一用木棍將其中一個竹筐的蓋子挑開,然後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腥味。怎麽說呢,不是一般的腥味,而是來自於某種動物的腥味。味道不算好聞,付拾一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等往竹筐裏一看,付拾一更是渾身僵硬,幾乎不能動了——怎麽說呢,雖然她沒有什麽密集恐懼症,但是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頭皮發炸,幾乎嚇尿!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看見密密麻麻的蛇互相纏繞在一起時候,而不覺得恐怖的。再看一眼周圍密密麻麻的蓋子,付拾一隻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不夠用了。李長博看出付拾一的僵硬,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將手收了回來。隻不過他顯然也比不上平時的悠然。他開口,聲音比平時都輕了很多:“這裏頭都是蛇,你們小心一點。”這話一出,後頭的不良人都僵硬了一瞬,然後,大家很有默契的,齊刷刷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屋,站在了天光底下,眾人這才慢慢的緩過來一點。徐雙魚瑟瑟發抖:“這麽多蛇啊?這麽蓋著?都不怕跑了嗎?”仔細聽,其實不難聽出,徐雙魚的聲音都是帶著一點顫,幾乎要哭出來——更不要說微微戰栗的四肢了。鍾約寒沉聲道:“現在是冬日,不用擔心這個。蛇都是要冬眠的。”隻是他的緊繃,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李長博緩了一下心境,又深深的往屋裏看一眼,才開口吩咐一句:“去請西市那個控蛇人來,看看裏頭有沒有毒蛇。”蛇羹館的人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如果這裏頭有毒蛇,最好提前處理了。就算回來——之前那老板不還說沒有毒蛇嗎?付拾一此時也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平靜,吞了口唾沫,她默默的往李長博身邊擠了擠:女人嘛,小女人姿態是正常的!我這個是正常的反應!李長博低頭看她一眼,伸出手將她的手握住。他手掌心很暖,源源不斷的傳過來熱力。付拾一感覺自己好了很多,然後才有了心思開口說話:“這麽多的蛇,看來他們生意很好。”不過現在不是感歎這些的時候,很快付拾一還是想起了正事兒,趕緊撿回自己的專業來:“走吧,先去看看其他屋子。尤其是找一找,他們家女兒的屋子。”正屋一共是三間,除了中間是廳堂之外,左右兩邊都是寢室。不過看上去就知道,應該不是女孩家的屋子。左邊廂房,門簾子都是活潑的顏色,所以付拾一毫不猶豫就先去了左邊。考慮是人家女孩子的房間,所以,付拾一就沒讓太多人進,隻是自己和李長博,帶著鍾約寒他們幾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