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最後還是等到林娘子醒來,讓她做足了心理準備,讓她又看了一眼。然而,林娘子看了就開始哭,哭著哭著就又昏厥過去。至於是不是林星,她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長博看了一眼付拾一。付拾一秒懂,遂提議:“要不,我試試畫個像?”畫像要根據骨相來畫,所以……她扭頭問劉遠鬆:“衙門裏有大鍋嗎?”劉遠鬆猶豫一下:“有是有,乾什麽用?”“煮頭。”付拾一實話實說:“煮熟了,露出白骨,然後根據骨頭來畫出人像。”周洲在旁邊問一句:“為什麽你連這個都會?這就是顱骨複原嗎?”付拾一噎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麽解釋:其實留給周洲那本秘籍,是她故意留下來的……李長博淡淡說了句:“許是家族秘學吧。”周洲成功被說服。付拾一悄悄的給李長博豎了個大拇指,再一次覺得自己提前將事情都告訴李長博的行為,十分的明智。劉遠鬆見周洲也知曉這個事情,立刻就叫人去弄一口鍋來。付拾一低頭看著那個人頭,心裏告罪一聲:“對不住。事已至此,隻能這樣了。”同時,她更是看一眼劉遠鬆,提醒一句:“林娘子這樣的反應,我覺得是林星的可能,隻有一半對一半。”劉遠鬆微微一愣。李長博輕聲解釋:“如果是極為熟悉的人,哪怕變成這樣,也會一眼認出來。林娘子辨認許久,卻不敢肯定,說明她心裏有疑慮。”“一個母親,怎麽會對自己兒子不熟悉?”劉遠鬆不信,試探著反駁:“或許,隻是因為變成這樣,實在是沒辦法辨認?”李長博但笑不語。劉遠鬆自己也就慢慢不言語了:有句話叫化成灰都認識。固然誇張了些,但是也不全是誇張。時間不早,劉遠鬆讓令狐惠先將林娘子帶回去。付拾一將煮骨頭的要領教給周洲,然後就跟李長博先回去歇息。畢竟也是趕路一天,畢竟也是折騰了這麽一天,所以早就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家裏做了竹筍燉雞,付拾一和李長博卻也沒嚐出什麽滋味,囫圇喝了兩碗,就各自梳洗睡下。杜太夫人打發人來問時,方良悄悄的回:“郎君已是睡下了。”這一路行來,李長博非但沒胖,其實還瘦了一點。方良瞧著都覺得有些心疼。第二日,付拾一和李長博一起床,惦記的就是人頭。於是匆匆喝一碗米粥,就趕緊去了縣衙。早上的綿竹縣都是最熱鬨的。許多城邊附近的農人會挑著新鮮菜蔬過來賣,還有交易家禽牲畜的,各色貨郎,都會來。因綿竹是個大縣,周圍人口眾多,所以城裏集市是逢單日就有。附近幾個鎮上,也會在特定時間有集市。今日正好逢著單日,所以街上人不少。而城外一條馬尾河,更是天然的護城河。所以,沿著河邊,都是攤位,而且賣什麽的都有。河上不遠就修了大橋,河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花木。這個天,海棠開得正是嬌豔,也有幾樹紅梅點綴在裏頭。櫻桃花都謝了一段時日,上麵隱約看得見一些小果子在慢慢長大——等到再過三月,就有櫻桃吃了。除了這些,還有粉嫩的桃花,雪白的梨花,以及絲絲縷縷倒垂在水麵的垂柳。放眼望去,好一派鬱鬱蔥蔥的春意盎然。配合著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招攬顧客聲,全是熱鬨的人間景。付拾一看著熟悉的情景,不由得深深感歎:“小時候過來趕集,每次都要買個糖人。隻可惜運氣不好,從來都轉不到什麽複雜的畫。”李長博聽見這話就笑了:“哪裏是什麽運氣不好。”隻不過是內裏有玄機罷了。輕易是轉不上的。付拾一笑得眼睛都彎彎的:“有玄機是有玄機,但是也不至於就真沒人轉上。總的來說還是運氣不夠好。”說到這裏,她心思一動,轉頭誇張恍然道:“我知道為啥我運氣不好了——這分明就是好運氣都用在了李郎君身上!”“遇到李郎君,大概就用光了我的好運氣——”付拾一這誇張的土味情話,直接就讓李長博嘴角瘋狂上翹。他拉起付拾一:“那我們現在也去轉一個糖人。以後,我帶你逛集市,也給你買糖人。”付拾一滿腦子的問號:我想讓你做我老公,你卻想做我爸爸???不過,在某些特殊時候,那也不是不可以……付拾一思緒飛出去老遠,嘴角的弧度略顯猥瑣。李長博警惕的看一眼自家未婚妻:付小娘子又在想什麽?最後,付拾一捏著糖人到縣衙的時候,立刻收到了周洲的怨念目光。劉遠鬆震驚道:“付小娘子這還吃得下?”付拾一將糖畫小心翼翼交給春麗,特地叮囑:“你不許吃!我要帶回去慢慢看。要吃讓方良去給你買兩個。”春麗抿了抿口水,保證:“放心,我絕對不吃。”李長博笑了笑,又看一眼付拾一。付拾一還有點不放心,許諾道:“你給我保管好,我晚上帶你吃好吃的。”春麗眼睛亮了。周洲餓了一晚上,又困又累,聞著空氣裏漂浮的淡淡肉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再乾嘔一聲:“嘔,你夠了——”付拾一聽他有氣無力的聲音,訝然:“周師兄怎麽身體越來越虛了。”周洲:……劉遠鬆咳嗽一聲,決心岔開話題:“付小娘子,現在又該怎麽辦?”付拾一言簡意賅:“撈出骨頭,準備黃泥。”這一次,不用畫的,做一次真正的顱骨複原試試。周洲一聽這個,登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餓了,兩個眼睛熠熠生輝,緊緊盯住了付拾一,目光熱切得根本無法忽略。付拾一咳嗽一聲:“周師兄先去吃個蒸餅啥的,然後給我打下手?”“我去去就來。”周洲飛也似的跑出去,吃一碗黃糖蛋,又飛快跑回來,“要開始了嗎?”付拾一看著他最邊上的蛋黃渣,嘴角抽了抽:“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