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不寒而栗(1 / 1)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1044 字 2個月前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南懷義的神色太過明顯,以至於李長博的麵色都變了一下。李長博於是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問南懷義:“你殺了莫德鳴之後呢?如何處理的?你是不是還想過乾脆一起殺了甄娘?”南懷義到了這個地步,半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舔了舔有點兒乾的嘴唇,他繼續往下說:“想過。我對她那麽好,她卻這樣對我。跟外人一起背叛我,她回來時候,還差點撞破這個事兒,我當時短刀就在身上——”眾人聽著他這樣的話,簡直是不寒而栗。而南懷義還沒說完,隻是到了這裏,語氣一下子遺憾和後悔:“可惜我當時心軟了。如果我沒有心軟的話——”“也就不會有後麵這個事情。”南懷義頗有點兒埋怨,埋怨自己。眾人一陣無言:不得不說,的確是這麽一回事兒的樣子。甄娘要是不來檢舉揭發,估計誰也想不到南懷義身上去。南懷義一開始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了……一時之間,眾人神色複雜。南懷義同樣也是神色複雜:“怪不得我聽旁人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付拾一:……這話是這麽理解的嗎?我是不是對語文老師教授的知識有什麽誤解?就連李長博的神色也有那麽一瞬的恍惚。好半晌,付拾一艱難開口:“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是不必反省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你殺了甄娘,估計當時就暴露了。”南懷義聽完這話,認真的想了一想,竟然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兒。你說得沒錯。”付拾一:……你這幅好學生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慌。至於其他人,也是一臉無言:……付小娘子你有必要和他討論這個嗎?李長博咳嗽一聲,將氛圍重新拉回來:“你如何處理屍體的?”“很簡單啊。”南懷義的語氣稀鬆平常,還真像是做了個很日常的事情:“被褥上反正都是血了,我就順手用被褥裹了他,然後抱進棺材裏。再將棺材蓋蓋上。”“棺材一蓋上,誰也不會想著推開看。”南懷義笑了笑:“就隻等著天亮解禁,然後送出城去。”“誰知道甄娘半路回來了,於是我就耽誤了一會兒工夫。”南懷義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狠戾:“她見了我,倒也算乖巧。估摸著莫德鳴沒回去,她也想明白了,外人都靠不住——”“正好燕三來了,我就讓燕三跟我一起出城去,到了亂葬崗挖了個坑,直接就將棺材埋了。”說到這裏,他冷笑一聲:“反正借了他那麽多錢,也不在乎多出一副棺材。”眾人無力吐槽:這麽說,好像你還很大方……“人也殺了,也都說完了,你們想如何就如何吧。”南懷義開始變得一臉的視死如歸。李長博頷首:“簽字畫押吧。”方良就將口供給南懷義看,讓南懷義按手印。南懷義乾脆利索的按了手印。然後挺配合的就下去了。不過,來的時候,背脊是挺直的。這會嘛,就佝僂下去,沒了之前的精氣神了。付拾一看著他的背影,歎一口氣,深深的感慨:“其實他若是對甄娘好一些,也不至於如此。或是那日乾脆和離——”李長博起身走到了付拾一背後,捏了捏手腕,淡然道:“他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更不會後悔自己殺人。他後悔的,是自己沒將兩人一起殺了。”“他這樣的人,有了第一次,若是沒被發現,將來甄娘必也會被殺。”李長博言簡意賅總結:“他對殺人一事,十分無所謂。”付拾一想著剛才南懷義的樣子,不由得點點頭:的確是這麽一回事兒。南懷義的道德觀念,太過薄弱了。也許是和幼年時候就接觸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有關。出了事兒,他想的不是自己不對。而是不該留下尾巴被發現。也就是說,在他心裏,隻有發現和不被發現的區別,沒有犯罪和不犯罪的區別。這樣的人,一旦看慣了血腥,就是最冷漠的殺手。王二祥也湊過來:“他必定是一點也沒想過自己有什麽問題。這樣的人,就是人渣了!不過甄娘也不算什麽好女人!那個莫德鳴最人渣!”頓了頓,王二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這就是一群人渣湊在一起了啊!”付拾一默默的瞅他一眼:這個形容,真的神貼切了。李長博輕笑一聲:“很是貼切。”而後一群人便去驗屍房——這邊雖然交代完了,但是驗屍肯定是要仔細的。也不知那頭結果如何了。驗屍房裏卻是一片狼藉。幾個人臉色都有點兒菜色的意思。付拾一納悶看他們:“這是怎麽了?”徐雙魚苦著臉,哭著道:“剛才屍體放屁了。一大串的屁,嘴裏還發出了呃呃呃的聲音,羅樂清嚇得尖叫一聲,結果嚇得我把托盤打翻了——”付拾一聽得無言:人嚇人,嚇死人係列?然而這還不算完,翟升臉色扭曲補充:“然後傻魚往外跑,撞得我和鍾郎君差點摔了。鍾郎君一個趔趄,和屍體來了個臉對臉,差點就親上了——”他伸手指了指門口:“鍾郎君當時臉都綠了,跌跌撞撞跑出去,吐了一地。”“我們都聞到了那屁味,沒多久也都吐了。”翟升一臉心有餘悸:“那味道,太可怕了。比洗腸子還難聞!”付拾一無言半晌:好家夥,一個屍體就給你們全乾趴下了?羅樂清臉色漲紅,囁嚅道歉:“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大驚小怪了。之前付小娘子講過,我其實心裏該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是頭一回遇到,就有點兒忘了。”“下次我一定穩住了!”羅樂清斬釘截鐵,就差指天發誓。付拾一:……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鍾約寒臉色發綠,說了句:“我吐是因為太臭!”翟升急忙點頭:“嗯嗯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鍾約寒一陣沉默後,輕飄飄的看一眼徐雙魚,顯然是將這筆賬記到徐雙魚腦袋上。徐雙魚僵硬著脖子,眼珠子亂看,就是不看他家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