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比起吃飯,這件事情顯然是更加重要的。所以大家都是不約而同的放棄了吃飯這個事情,包括敏郡王。隻是敏郡王還是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餓了。比起饑餓更可怕的事情,是什麽?是在你困得餓都感知不到的時候,卻不能睡覺。熬鷹就是熬的。而譚泉,就是那一隻鷹。這麽一天一夜過去,譚泉已經是哈欠連天,每一個都能打出眼淚那種。而他的眼皮更是不停的往下墜,仿佛是被千鈞重量在牽引。疲憊和困頓,是顯而易見的寫在臉上。但是旁邊的不良人卻兢兢業業的在他每一次都要昏沉睡過去的時候,將他喊醒。看見李長博那一瞬間,譚泉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親人。如果不是被困在那,譚泉甚至很有可能會撲上來,抱著李長博痛哭失聲。他的嗓子又沙又啞,帶著欣喜:“你來了!”李長博臉上是如沐春風的微笑。他在譚泉對麵坐下,盯著譚泉的眼睛,微笑問他:“聽說你有話想跟我說?”譚泉拚命的點頭,伸出手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說完了,我是不是就能睡覺了?”他臉上的迫切,幾乎是要化為實質。付拾一盯著譚泉看,微微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是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她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付拾一再看一眼李長博。李長博倒是沒有任何異樣。他問了一個和那天一模一樣的問題:“為什麽殺那女孩?”譚泉就道:“他們家得罪了我,我一時之間氣不過,就讓人去教訓教訓他們家,結果沒想玩過了。釀成了大禍。”他在撒謊。付拾一想到了自己覺得哪裏不對勁。眼前這個人,是個武將。不是什麽文弱書生,更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麵的人。所以,就算是熬鷹,也沒有那麽快成的。想通了這一點,付拾一忍不住又看李長博。但是在目光接觸到了李長博平靜側臉的時候,猛然又平靜下來。李長博隻是緩緩的重複問了一遍:“的確如此?若是如此,這樁案子,你就是主謀。”那麽譚泉的前途,就徹底沒了。譚泉卻置若罔聞,反倒是斬釘截鐵:“是我。”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荒謬:等了好幾天,就等來了這麽一句?!而且明顯是假的!李長博頷首:“既是如此,那就簽字畫押吧。”在李長博說出這麽一句的時候,譚泉卻登時鬆了一口氣,就連剛才還困頓的樣子都有點兒消退。付拾一頓時實錘:這肯定是假的!這就是偽裝的!可是既然李長博說了簽字畫押,那就自然是簽字畫押。等到譚泉簽字畫押完之後,李長博將罪狀收起來,卻仿佛又想起了什麽,隨口提起:“對了,寫一封家書吧。別叫舅舅他們擔心。畢竟今日他們都上衙門來了——”譚泉仿佛是已經沒了任何反抗的意思,痛痛快快的答應了,然後刷刷的寫了一封信。等到信也到手,李長博在出去之前,微笑對譚泉說了句:“我叫人送你去睡覺。”出了門。確定譚泉聽不到了,付拾一就忍不住開口:“他肯定是在撒謊,李縣令你怎麽——”李長博頷首:“我知道,看出來了。”於是付拾一的話就卡住了。她覺得大佬的世界,真心讓人有點兒想不明白。敏郡王也忍不住入弱弱道:“就這麽放過他了?難道李縣令是真的要徇私舞弊了?”李長博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可是環境不適合睡覺,那就沒法睡了。”敏郡王和付拾一忍不住麵麵相覷,然後齊刷刷的看住了李長博,油然而然生出了想鼓掌的衝動。付拾一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彩虹屁:“原來還能這麽玩?李縣令這一招,實在是高!太高!我等就是拍馬也追不上!果然李縣令是長安城第一聰明人!”旁邊一顆心裏震驚還沒退去的敏郡王聽著這一番狗腿言語:……而厲海永遠都是萬年冰山臉,所以看不出什麽端倪。李長博則是比從前自然許多,甚至微微挺起胸膛;“付小娘子過獎了。隻是本來也是咱們衙門條件簡陋,所以沒有辦法罷了。但是若論聰明,還是付小娘子最聰明,”他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將那句“連我阿娘都能說服”的話說出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付拾一受寵若驚,連忙擺手:“哪裏哪裏,李縣令可別這麽誇我,不然我怕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還是別了,地縫沒那麽大。”敏郡王忍無可忍,並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個事情:敢情以前他們互相誇獎,都是在打情罵俏?!敏郡王決定:再也不給這對混蛋機會!付拾一被懟得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腰:沒胖啊最近!這頭回去重新準備吃飯,看見了周德恒還乖乖坐在那兒等著,以至於和來送飯的鄭老井大眼瞪小眼。一個斯文人,一個粗人,兩人這麽對視著,誰都覺得不自在。付拾一差點被逗笑:這看著都覺得尷尬啊。鄭老井見著眾人,大鬆一口氣:“飯菜還熱著,你們快趁熱吃。我就先回去了——”說完逃了。像是屁股後頭被火燒。周德恒又靦腆了。李長博將罪狀給周德恒看一眼,不無遺憾:“可惜啊。原本說將人交給你的,結果他認罪了。”周德恒一愣,剛要說話,結果又被李長博繼續打斷:“至於之前那個案子,恐怕也暫且不能給你們。我們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這話一出,別說周德恒給愣住了,就連付拾一她們都懵了: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不過在場的人誰也不傻,所以雖然心裏頭都嘀咕,但是愣是沒人說話的。付拾一笑嘻嘻的打圓場:“餓了餓了,有什麽事兒,先吃飯再說吧!不然飯菜涼了,就真的不好吃了!而受了付拾一影響,最近他們吃飯全是圍著一起吃,不是一人拿個餐盤吃,所以周德恒又一次強烈的拘謹起來,那靦腆得不敢抬頭的樣子,付拾一覺得他可能都在考慮挖大地縫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