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李長博指了指桌上的一團亂,輕聲道:“應當是凶手。”“若是他自己,絕不會弄得這麽亂。也容易叫家裏人起了疑心。”“他是習武之人,應當知道自己這樣傷勢絕不可能生還,所以很可能他吸引人過來,是為了不讓凶手帶走東西。”李長博看向付拾一,“付小娘子覺得呢?”付拾一被這一番分析倒是勾起了期盼:“能叫凶手這麽在意的東西……一定很重要。”李長博微笑一下,他就是這個意思。付拾一便打定主意:“那一會兒仔細找一找。”在那之前,還是要仔細先將屍體帶回衙門去。天熱,還是要儘可能少的暴露在自然溫度下。付拾一想起一個事情來,說了句:“他的屍體溫度都沒降低很多,說明事情發生並不久。但是當時已經宵禁了。”所以,凶手是如何進出的?李長博頷首:“我會叫人去查的。”付拾一確定陳安身上沒了明顯的痕跡,就叫人先將屍體送回去。而後就開始認真勘察現場。李長博亦步亦趨的跟著付拾一,也仔細的看。付拾一從書桌上找起的。桌上還有幾隻毛筆,其中一隻飽蘸了濃墨,卻已經跌落到了地上。桌上還有寫的字,但是卻明顯的有些潦草。內容也隻是翻來覆去一個字:安。安穩的安,平安的安。付拾一低聲分析:“或許他心裏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事情。”李長博點了點頭:“人心不靜的時候,通常會練字。此時寫的,多隨心意。”看得出來,陳安明顯已經是有些說不出的煩躁焦慮。甚至他對自己的死,隱隱已經有了預判。付拾一在硯台底下找到了一個字條。字條上寫的是,今夜,書房。隻四個字。筆跡也沒什麽不對的。李長博一眼認出來:“是灑金紙。”付拾一對這個不了解,隻能疑惑的看向李長博,等著李長博科普。李長博想了想,用了個付拾一最能理解的描述:“那上上頭是真灑了金箔的。”雖然很細碎,也並不多。但是付拾一瞬間秒懂:“那一定是非富即貴的人才能用得起。而且很難買吧?”李長博忍不住嘴角都翹起來,“嗯。付小娘子說得沒錯。這種紙張,我猜長安城裏能用的人。不超過二十人。”付拾一小小的八卦一下:“那李縣令是其中之一嗎?”她以為李長博會說是。然而沒想到李長博卻搖搖頭:“太貴太鋪張了。留著金子給我家夫人打金簪多好。”付拾一:!!!我聽到了什麽?!她上上下下打量李長博,滿心狐疑和質問:“李縣令有夫人了?”“尚無。”李長博說得理直氣壯,目光落在付拾一的眼睛上,微微帶一點笑意:“不過也不妨礙我存錢給她。不管是嫁娶,還是將來過日子,還是讓她想買什麽買什麽,都要現在就努力。”畢竟付小娘子那麽愛錢。還有個那麽有錢的敏郡王在旁邊折騰。攢錢很有必要。付拾一差點就想給李長博鼓個掌。這個三觀,多正啊!付拾一由衷感歎:“做李縣令的妻子,必定很幸福。”李長博微微淺笑:“定不會讓她後悔。”付拾一忽然發現自己胸口有點發酸。好像是揣了一隻檸檬一樣的。她決定不給自己羨慕別人的機會,重新說起工作:“那這個字條能不能查出它原本的主人?”李長博看一眼字條,搖頭說實話:“恐怕是難。”就在付拾一失望時候,他又補上一句:“但是可以試試的。也可留起來,作為證據。”付拾一點點頭,將字條用竹筒收起來,然後在上頭係上一根紅線——沒有標簽,就隻能用這個代替。隻是接下來,除了這個字條之外,付拾一在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有用的東西。她不禁有點兒懷疑:“難道說,凶手就是為了找這個?”李長博微微蹙眉,卻很篤定:“應該不是。”付拾一便打起精神,將目標放在發現暗格上——一般重要的東西,都要收在暗格裏不是嗎?可是找來找去,連地上的地磚付拾一都摸了個遍,她也沒找到任何機關,或者暗格。付拾一徹底沒了辦法。而此時,基本上已經是要天光大亮。她連每一本書裏都翻過。熬夜本來就讓人覺得難受,再加上一無所獲,就更讓人心浮氣躁。李長博要了兩杯熱水,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糖塊來放進其中一杯裏:“付小娘子先喝點水。靜靜心。”甜甜的水的確是讓人精神一振。付拾一坐在書房外的走廊欄杆上,看著庭院裏茂盛的石榴樹,盯著有點兒發白的天,沉思:究竟是什麽東西,會如此重要?李長博也看著天際,緩緩道:“太陽就要出來了。這個事情,不著急。”主要是急也沒用。“那東西很重要。”李長博聲音低沉下來,仿佛是怕被人偷聽了去。“凶手一定很想找到。”熬夜讓人遲鈍,付拾一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太好用了:“所以呢?”李長博低頭看付拾一,將她迷惑的樣子儘收眼底,不由自主就帶上一絲笑:“所以,可以假裝找到了。”付拾一被這句話弄得精神一震,頓時精神百倍。她甚至忍不住想搓搓手,眼睛更是發亮:“這個法子很好啊!”剛要準備開始誇李長博,可是猛然想起了陳安那個樣子,她就又生出了幾分退縮的意思:“這……不好吧?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出事兒,那就不是什麽小事兒了。李長博寬慰她:“無妨,隻是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我們不必讓人冒險,隻要設個陷阱就可。”付拾一確認:“真不會有危險吧?”李長博輕歎一聲,而後認真了顏色:“放心,一切有我安排。之後不會再輕易死人了。”付拾一對李長博還是有點兒盲目信任的,當即點點頭:“那就好。”接下來二人商議了一下細節,因怕別人聽去,所以靠的近些。方良在不遠處站著,看著這麽一幕,不知該激動還是該牙酸——其實再近點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