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所有人都有了一種看破別說破的默契。翟升此時煩躁的告狀:“師父,這些抓出來的蛆蟲,放在一邊兒就開始亂爬!竹筒都快裝不下了!”謝雙繁此時帶著人送了火盆過來。付拾一指了指火盆:“諾,燒死好了。”眾人麵麵相覷,驚呆了:這是什麽主意?太可怕了吧……翟升試探著問了一句:“師父你是認真的?”付拾一斜睨他:“不然呢?留著過年啊?”徐雙魚小小聲:“要不倒掉吧。”付拾一笑眯眯提醒:“那它們能不到處亂爬嗎?然後變成蒼蠅,生更多的蛆蟲嗎?咱們驗屍房裏,最怕的就是這個!冰窖裏存的屍塊,就算是暫時不會腐敗,可是你想想,萬一有蒼蠅進去了產卵——再稍微熱一點……”徐雙魚變得異常堅定:“那還是燒死吧。”付拾一點點頭:“去吧。”在炭火裏,蛆蟲一頓亂扭之後,就都被烤熟了。畢竟是蛋白質,烤糊了之後就散發出一種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著屍體的臭氣,以至於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頭腦都有點兒不清醒了。翟升甩了甩頭,有點緊張:“不會是有毒吧?我怎麽覺得頭昏腦漲的?”眾人紛紛點頭附和。付拾一很淡然:“蛆蟲主要就是蛋白質構成,跟烤肉差不多。隻是臭氣和香氣混合,就有點兒難聞而已。習慣就好了。”麵部勉強清理乾淨之後,付拾一看著那屍體慘不忍睹的臉,與李長博商量:“憑著這個樣子,恐怕是畫不出什麽畫像了。不如煮一煮,然後用顱骨畫像?”李長博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不這樣的話,根本就確定不了死者容貌,更別說確認身份。於是付拾一又叫不良人生火架鍋。而她則是還是先將屍體繼續屍檢。付拾一很快就找到了幾處傷:“應該是鼻梁骨折斷了,造成他一瞬間淚流滿臉,疼得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失去行動力。你們看骨折斷口——那一下,不僅導致骨折,還導致了皮肉破開,血流如注。”“所以口腔裏,也有很多血跡——看牙縫裏就知道了。”“不過真正的致命傷,是後腦勺。”付拾一抬起是死者的脖子,將後腦勺一麵側過來看:“你們看這裏,雖然有頭發遮擋,但是血液凝結成塊,頭發分都分不開。可見當時血流不少。再撥開頭發看,就能看得出來,後腦勺這個傷口,不僅是弄破了皮肉,還將骨頭也打碎了。”“看樣子,像是鈍器傷。接觸麵也不小,差不多是嬰兒拳頭那麽大——”付拾一指著凹陷:“骨折之後,很可能形成許多細小骨頭碎片,直接進入了顱內,引起更嚴重的損傷和出血。而後引起死亡。”“這樣的力氣,一看就知道,必定是奔著打死人去的。”付拾一輕歎一聲:“應該是很快就失去意識死亡,並沒有受折磨太久。”“他鼻腔裏沒有泥土,說明被埋進去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李長博沉聲問了句:“會不會是鐵錘?”付拾一點點頭:“很大可能是這種東西。”“凶手將他埋進土裏,是想掩人耳目,還是想栽贓?”李長博沉吟,“死者身上的值錢東西,是不是都被凶手帶走了?所以,是不是見財起意?”付拾一搖頭:“這就不知道了。隻能查出來之後,才知道。”李長博盯著死者的臉:“恐怕得勞煩付小娘子今夜畫圖出來。明日一早,好讓厲海帶著人去問問看,看是否有人見過這個人。”謝雙繁提醒了一句:“可以去各處的客棧問問。他若是長安人,出城去,那麽肯定在長安就有朋友。既是有錢人家,那去各處酒樓,書院問問。”“若是他要進城,一路上難免住店。”謝雙繁微微一笑,頗有點兒薑還是老的辣的意思。“那麽,就更容易找了。”李長博也微笑起來:“謝師爺所言甚是。”謝雙繁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胡子。付拾一將屍體再一次檢查後,就將位置讓給了徐雙魚:“今日剝皮取顱你來。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付拾一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簡直是英明得不行了:要知道,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折騰了,更能鍛煉到學生,讓他們有難得的實踐機會!真是一箭雙雕!付拾一說要回去換衣裳,李長博立刻站起身來:“我也回去換一身衣裳。”然後看一眼翟升:“你留下和徐郎君一同吧。一會兒叫你師父給你送飯?”李長博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決斷。翟升欲哭無淚,盯著躺在驗屍台上那位,隻覺得心裏頭都是埋怨:你說說,你為啥非要死這麽慘呢?讓你不多個心眼兒!還連累我!翟升揉了揉肚子,悄悄問徐雙魚:“你餓不餓?”徐雙魚搖頭:“不想吃。你難道還能吃得進去?!”翟升訕訕:“剛才不是吐了嗎?這會兒習慣了,不惡心了,就覺得餓了。”謝雙繁同情的招招手:“我那兒還有兩塊點心,要不先墊一口?”翟升堅決搖頭:謝師爺的點心放了少說半個月了。師父說過,東西放久了,就別吃了,有毒的。謝雙繁斜睨他:“那就餓著吧。”謝雙繁踱步出去,心思自己該去吃點東西——剛才屍體雖然惡心,可是畢竟這麽多年看過那麽多屍體,多少還是習慣了。隻是路過烤肉店的時候,他腳下一個猶豫,還是沒敢進去,轉頭進了一家蒸餅店。付拾一那頭,則是和李長博已是回了拾味館。李長博叮囑:“一會兒我接付小娘子來。”付拾一謝過,便一刻不肯停留的衝進了浴室。燕娘悄悄和郭氏嘀咕:“你覺得不覺得,好像李縣令對咱們小娘子有些不一樣了?”郭氏笑的很隱晦:“我看付小娘子是桃花要開了。前頭敏郡王,後頭李縣令,到時候啊,付小娘子恐怕是要挑花眼!”燕娘卻有點犯愁:“我倒覺得這個事情不太靠譜。”郭氏想了想兩人身份,也歎一口氣:“是啊,怎麽就沒個普通人家的郎君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