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管家的反應卻很正常。他隻是微微一愣:“不是何大郎?那是誰?”李長博輕聲道:“請汝陽王來吧。這個事情,也應該告訴他。”管家於是去將汝陽王請過來。汝陽王看李長博,仍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付拾一看著汝陽王那樣,就覺得他大概也不是多傷心:哪有死了兒子還光顧著跟別人生氣的?這樣一想,她就覺得汝陽王世子也是個挺可憐的孩子:沒人疼啊,隨便放在這裏,簡直就是野生的!李長博淡淡將事情描述一遍:“世子傷人性命在先,人家因故尋仇,這件事情就算鬨到了陛下跟前,恐怕也是不可能一命抵一命。最多流放五百裏,三年。”汝陽王立刻就不乾了:“我兒命貴,村女如何能比?”“而且現在何家一門幾乎死絕。何大郎在山上死了,目前也沒查出究竟是自殺,還是被野獸襲擊。何家這頭,肯定沒法再追究。而另外一家陸家,雖然也參與了這件事情,可畢竟隻是幫凶——”李長博歎了一口氣:“況且他為未婚妻複仇,說到哪裏,也隻說他有意氣。恐怕也不可能重判。”汝陽王就差跳起來:“李家小兒,你竟是如此當官的?我兒性命,難道就這麽輕易被葬送?”李長博反問汝陽王:“那王爺想要如何?”汝陽王斬釘截鐵:“自然是要叫他滿門替我兒陪葬!”李長博語氣更加平淡和冷漠:“斷案判罪,自然是根據唐律來行事,不是汝陽王你說什麽就是神,。若是汝陽王不滿意,可去求陛下。不過,陛下的性情,您是知曉的。”付拾一差點被逗笑了:李縣令說話也太紮心了。感覺汝陽王的心,遲早都要被紮漏了呢。付拾一笑眯眯看著汝陽王氣得臉上紅得要滴血,感覺這一次交鋒,李長博完全勝利!李長博垂下眼眸:“這件事情已經查明,那我就先去了。清姑的死,恐怕王府還要給一個交代。”草菅人命,不是小罪。哪怕是現在世子已亡,可是連累整個王府,也是說不好的事情——畢竟,汝陽王為父有不教之過,為主,有不約束的錯。汝陽王陰沉沉看著李長博:“李家小兒,莫要欺人太甚!”李長博平平靜靜:“隻是按律行事。”付拾一感覺汝陽王想口吐芬芳。管家趕緊扶住了汝陽王:“王爺——”李長博帶著人從別院裏出來,立刻就對厲海低聲吩咐:“去布網。”厲海一頷首,就帶著人飛快走了。付拾一和李長博就慢慢悠悠的去祠堂那邊。李長博輕聲道:“我感覺事情不是這麽簡單。”付拾一頷首:“桃香必定還隱瞞了一些事情。說話時候眼神飄忽不定,一直都很有條理,一點也沒有慌不擇言。反倒像是事先想好的說辭。”李長博與付拾一對視一眼:“我以為,可以尋個人問問。”付拾一猜了一下:“管家?”李長博微微頷首,同時也是一笑:“付小娘子果然是聰慧無比。”付拾一有點兒不好意思:“哪裏比得上李縣令?方才李縣令和那汝陽王對峙,汝陽王連占上風的機會都沒有。”李長博笑得靦腆:“哪裏哪裏,隻不過是看著強勢罷了。但是若是沒有付小娘子查出來那些證據,我也不敢如此理直氣壯——”付拾一搖頭,越發誠懇了:“剛才李縣令最後那一句,分明是在激將。實在是高招。若汝陽王手裏但凡有點兒自己力量,肯定就不會咽下這口氣!”李長博更加謙虛:“哪裏哪裏,隻是利用了汝陽王一心想要複仇的心思。而且,他們這些貴族,從來都是心高氣傲——若是沒有付小娘子的證據,我也真做不到底氣十足。這一次,付小娘子實在是辛苦了。”付拾一又提起之前李長博的虛晃一槍:“我明明告訴李縣令,那手印合不上,可李縣令反倒是急中生智,將他們都唬住了,這份魄力,才是叫人佩服的。我隻有一點淺薄技藝罷了——”方良跟在後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伸手捂住耳朵,忍不住開口:“咱們現在去哪裏?”李長博言簡意賅:“想辦法去將管家請出來。”方良壓低聲音:“我看要不了多久汝陽王就將人攆出來了。剛才走的時候,我聽見汝陽王正罵人呢。”方良沒說的是,汝陽王揪著自己那山羊胡子,罵出來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付拾一忽然說了句:“汝陽王恐怕中毒了。”這話一出來,別說方良嚇了一跳,李長博都微微一愣。方良顫巍巍的勸:“付小娘子,這話可不敢亂說啊。”付拾一掰手指頭:“你看,他修道。修道得乾嘛?得吃丹藥啊。煉丹用什麽?水銀啊!你們忘了,上次紅粉中毒那個事情?那是個是急性發作。但是汝陽王這個,是一點點積累的毒。他特別容易臉紅,特別容易出汗,人也消瘦,而且還牙齒脫落,頭發稀少——我仔細看過了,他牙齦上,有藍黑色的細線,那都是慢性水銀中毒的跡象。”付拾一壓低聲音:“最關鍵的是什麽?他除了這一個兒子之外,居然沒有別的兒子!而且連個姬妾都沒有!對於房事不熱衷,也是中毒跡象之一。”付拾一一麵說,一麵意味深長的笑,給了兩人一個“你們懂”的表情。李長博、方良:……付小娘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彪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女郎?李長博抬手按住太陽穴,委婉道:“付小娘子觀察都如此細致嗎?”付拾一不好意思笑笑:“職業病,職業病。”李長博覺得自己頭更疼了:一想到付小娘子也這麽觀察我,心裏不停給我下各種定論,我就想靜靜……方良微微哆嗦,驚恐的看著付拾一,就差抱住自己:“付小娘子您別看我——”付拾一誠懇解釋:“我不會這麽對你們的。”方良、李長博:這話我怎麽這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