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大唐驗屍官書海閣網()”查找最新章節!付拾一過去的時候,李長博正看卷宗呢。付拾一的目光,忍不住多在卷宗上停留了片刻。李長博合上卷宗,溫和一笑:“坐。”最初見他,總覺得是滿身貴氣,且疏離客氣,如今熟悉一些了,就覺得他身上是難得的溫潤和氣。付拾一坐下來,“李縣令有事?”李長博頷首,認真看付拾一:“付小娘子有沒有想過做仵作?”付拾一反問他:“我現在難道不算仵作?”李長博咳嗽一聲:“我的意思是,正式的。”付拾一笑問:“那李縣令打算聘用我麽?大唐,可從來沒有過女仵作吧?”李長博頷首:“不隻是大唐,就是曆朝曆代看下來,也沒有。”付拾一就笑得更燦爛:“那李縣令還說這樣的話?就不怕天底下人都覺得不讚同?”李長博鏗鏘有力:“如今我是長安縣縣令。”對於自己下屬,他有絕對權力任免聘用。隨後,李長博又道:“而且,大唐本就與眾不同。則天皇帝不也是女子?”付拾一差點就想撲上去捂他嘴:“你說這話,不要命了?”李長博笑笑:“無妨,聖上心胸博大,不會計較這些。況且,隻有你我。”付拾一:……我就不該比你還緊張。對於這個事情,付拾一隻微微猶豫了一下,就爽快道:“隻要李縣令你不怕,我也沒什麽好怕的。”李長博隻三個字:“我不怕。”付拾一點頭:“那我就不怕。當個仵作算什麽?說不定有朝一日,我能成為禦口親封的大唐驗屍官呢。”李長博:……我真看不出付小娘子你有這麽大的誌向。所以,李長博:“嗬嗬,那到時候我給付小娘子送大禮。”付拾一鄙夷:“李縣令莫要不信,萬一就成了,你可別心疼。”於是李長博一本正經:“我不心疼。”付拾一覺得他還是不信。不過這個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付拾一笑眯眯問李長博:“當仵作,肯定有工錢,多少錢啊?”李長博按了按額頭:“規定是六兩銀,不過,衙門額外補貼一點,統共九兩銀。”仵作雖是賤業,卻是個辛苦活,所以工錢自然高。付拾一算了一筆賬,忍不住嫌棄:“比現在接這種單活,錢少。”李長博說句實話:“就是因為現在這樣太貴,我覺得還是請個正經的仵作更劃算。”付拾一:李縣令你這麽會過日子你老婆知道嗎?李長博微笑看她:“年節是有節禮的。”付拾一哀怨:“那分配住宅嗎?”李長博咳嗽:“衙門有空房,但是付小娘子畢竟是女郎——”付拾一長歎:“那你告訴我,鍾郎君他們兩個的工錢,和我比呢?”李長博言簡意賅:“你高。”付拾一頓時滿意:“那好吧。”李長博道:“不過,女屍從今往後都是你親自的驗看。而且,可能還要出公差,附近州縣的疑難案件,也需我們衙門襄助。”付拾一打了下小算盤:“那出公差的話,有差旅費?”李長博頷首:“包吃住,額外給差旅費。”付拾一滿意了:“那待遇還是不錯的。”李長博拿出一份契約來:“若無異議,付小娘子需蓋手印。”付拾一仔細看了看,發現無非是薪資約定,工作約定,以及保密協議,倒沒有說不能辭職。付拾一爽快蓋了手印。然後搓了搓手,期待的問了句:“那現在衙門任何地方,我都能去了?”李長博咳嗽一聲:“放卷宗的屋子,都有人看管,不能隨意進去。其他地方,就隨意。”付拾一走馬上任,第一時間就提了個要求:“有時候難免夜裏驗屍,恐怕光線不好,就是白天若天氣不好,屋裏難免陰沉,所以我要求衙門出銀子,給我定一個燈。其次,就是再定一張台子。現在每次都是用門板,不好用。”李長博沒有猶豫:“好。”付拾一當場就問他借了紙和筆,準備畫圖樣。李長博知道付拾一繪畫功底,心頭止不住生出好奇,就湊上來看。鍾約寒和徐雙魚過來的時候,見門開著,也就沒特意敲門,結果進屋一看,見二人湊在一起在紙上寫寫畫畫,徐雙魚立刻就好奇的要去湊熱鬨。鍾約寒一把拉住他後脖子領,然後拽他出去,麵無表情的敲了敲門。李長博直起身來:“進來。”兩人這才進去。一進去,徐雙魚就像是乳燕投林:“付小娘子你在畫什麽?人頭嗎?”付拾一:……難道我隻會畫人頭嗎?徐雙魚眨巴眨巴眼睛,根本掩飾住不住好奇,他圍著付拾一轉了一整圈:“這是什麽啊?”“無影燈。”付拾一決定給自己營造一下又酷又帥的形象。徐雙魚琢磨了一下:“是燈籠嗎?為什麽叫無影燈?”鍾約寒卻已經反應過來:“是驗屍時候能用的?”付拾一欣慰點頭:“對。”她再一次為自己選了鍾約寒,而不是徐雙魚這個二貨,覺得自己十分英明。其實無影燈的原理是很簡單的,奈何古代的設備有限,付拾一隻能爭取儘可能的明亮和不留影子。李長博拿到圖紙之後,隻沉吟片刻,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訣竅:“多方照射下來的亮光,會儘可能不留死角和背光的地方。所以才能做到沒有影子。這些薄薄的貼銀箔的木板,是為了聚光?”付拾一從不敢小覷古人的智慧,不過此時聽見李長博這些話,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歎:“李縣令真聰明。”李長博搖頭,“不及付小娘子。我雖能看明白,卻萬萬想不到。”付拾一汗顏,心虛道:“其實也是被別人啟發——並非我自己原創。”李長博誇得真心實意:“那也很厲害。”付拾一也說真心話:“其實如果是李縣令的話,說不定能做出更好更實用的東西,造福於民。”鍾約寒:……徐雙魚有些懵:“你們做什麽要互相吹捧?”付拾一:……好吧我住口。李長博:好像是有點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