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聽龍正如此說,也隻能拿啊Q精神安慰自己了。畢竟自己隻有一個,和上龍會明義會數萬幫眾比起來什麽都不是。他們都找不到,自己憑什麽能有這麽好的運氣一找就中。還是一切隨緣吧。
車子慢慢向前行進,道路兩側的街道慢慢變得繁華。此刻已經是夜晚時分,街麵上刮起陣陣微風,把如同風滾草一樣的塑料袋吹上了天。林玉靠著車窗往外看去,隻見街道一側儘是高低不均,鱗次櫛比的樓房,樓房靠近大街的一側則掛滿了霓虹燈招牌。
什麽周氏盲人按摩、小清新洗腳房、老狼大盤雞、紅紗帳快捷旅館。那招牌一張蓋一張的疊在一起,五光十色的絢爛燈光照的人眼花繚亂,迷蒙之間仿佛回到了上個世紀的香港。
林玉看著周邊的景物,心中亦是感歎。若非是明知道這裏是新東京,還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回華夏了。可事實上這裏並非是華夏,隻是個位於花見川區的華人聚集區,人稱小唐人街。
之所以叫小唐人街,是因為新東京還有一個規模龐大的唐人街就在市內的盛和區。那裏居住著上百萬華人,說漢語,用軟妹幣,風俗習慣和華夏無異。這邊的規模與唐人街相比就小得多了,居民恐怕還不到十萬。
龍正看著小唐人街的景色,心緒不知道飛往了哪裏。林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想到一陣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戲曲唱詞緩緩飄進了他的耳朵裏。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叫黃忠成功勞。站立在營門高聲叫,大小兒郎聽根苗。頭通鼓,戰飯造!二通鼓,緊戰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向前個個具有賞,退後難免吃一刀,三軍與爺歸營號!”
林玉平時不怎麽聽戲,也能聽出來這段唱詞是這是京劇的定軍山,發音字正腔圓,清晰無比。他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這段即興演唱竟是來自於上杉龍正之口。
龍正見林玉驚訝的看著自己,臉上也帶著些許驕傲:“怎麽樣,老夫幾十年沒練腔了,唱的還算好嗎?”
“你怎麽還會唱京劇啊?”林玉驚訝的問道,這年頭華夏人裏會京劇的都不多了。上杉龍正一個東瀛人竟然能有這麽一口好唱腔,肯定少不了其年輕時的勤學苦練。
龍正笑道:“我又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黑道。在進入道上之前,總得想辦法學點本事糊口吧。我父親曾經拜了小唐人街一位京劇大師為師,從他那裏學了一身本事。後來他自己也開了一家戲班,我從小在戲班裏耳濡目染,練的那是童子功。當時我才十歲就登台表演,一曲唱罷是滿堂喝彩。”
林玉點頭道:“能聽得出來,這口唱腔肯定是勤學苦練,刻進了骨子裏的。不過你這戲唱的好好的,後來怎麽會進了黑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龍正借著林玉一問便回憶起了往昔:“還記得那年我十五歲,戲班在小唐人街發傳單,準備辦一場戲曲盛會。我一登台,立刻就引起了滿場矚目。”
年輕時的上杉龍正和現在完全不同,是個清秀俊俏的小夥子。他還未發育完全的時候聲音纖細而且高亮,是個唱旦角的絕佳苗子。父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為梅大師一樣的旦角紅人,從小就培養他學習女性的身姿體態,他最擅長的其實並不是黃忠這樣的老生,而是楊玉華那樣的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