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習武的陳武,踉蹌著站穩了,略一思索就明白自己的手筋斷了。
這讓他疼痛之餘,嚇得亡魂大冒,像看怪物一般地看向陸寧。
隨後趕來的陳文不解地問自家兄弟,“陳武,你為何不……”他的話說到一半,才發現陳武抓著自己一隻手腕的樣子。
“兄長,他……他切了我的手筋。”
陳文搖頭,“你說什麼胡話,他哪裡有這個能耐?是你手抽筋了吧?”
說完,也不再管陳武,一腳就踹在陸寧的腰上,將他踹出半丈遠,伸手就抓向不知所措地往一邊躲閃的越芊麗。
陸寧也隻能眼看著乾著急,想去擋住陳文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陳文的手將將要夠到越芊麗的肩頭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一根軟鞭,一下子就卷住了他的手腕。
隨即,那鞭子抻直了往回一帶,人高馬大的陳文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緊接著,那根鞭子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鬆開他的手腕,眨眼間就繞到了他的脖子上,勒得他喘氣都有點兒難了。
陳文當然不願意就此被人製住,兩手拽住軟鞭想要奪過來,可是他剛一用力,繞在脖子上的鞭子就更緊了,最後勒得他舌頭都吐出來了。
不得不鬆開兩手,急劇地喘氣。
出手製他的正是衛薇,那個看起來刮一陣風都能刮跑的弱小女子。
陸寧見衛薇製住了陳文,心裡輕鬆了很多。
好在事情正朝著他希望看到的局麵發展。
剛才他盯向衛薇的右手腕,是因為他知道,他這位除了祖母之外,誰都不知道來曆的表妹,右手腕上常年纏著一條軟鞭,那是她防身用的。
看著人畜無害、柔柔弱弱的樣子,實則身手不凡,這還是祥子偷偷告訴他的。
在南逃路上,遇到劫匪時,如果沒有她,陸家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大半財物那麼簡單了,這一大家子女眷都得被人搶跑了。
隻是他不能確定衛薇會不會出手幫他,畢竟,陸家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有些複雜,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為了幫他而得罪了大權在握的費姨娘。
現在看來,他賭贏了。
陸寧咧著嘴揉了揉腰,朝著衛薇作了個揖,從衣袖裡掏出兩張紙來,在半空中甩了甩。
對陳家兄弟二人說道:“你兄弟二人的賣身契在我這裡,你說我若是將此物交到官府,讓你二人從軍上戰場,縣令大人會不會高興得請我吃酒呢?”
陸寧這一手非常精準的拿住了陳文陳武兄弟的軟肋,也讓在場的其他下人們都心頭一驚,看向陸寧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正是陸寧想要的一個效果。
陳文原本因喘氣不暢憋得通紅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嚇得直打哆嗦。
一向寡言少語的陳武都懵了,指著陸寧問:“四公子,你莫要誆我,賣身契在老太君那裡,怎會落到你手上的?”
陸寧心說這事兒就沒必要跟你們講了吧?他早就從祖母那裡要到了陸家所有仆役的賣身契。
也不怪陳氏兄弟這麼害怕,現如今的官府一級壓一級地要求各地方送青壯年入伍上戰場,一來二去,早已經到了無人可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