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他才迫不及待出了門。
老爺子說:“看來還是有改變的。以前他都幾乎不出門的,別著急,慢慢來。”
陸建軍在旁邊點頭。
陸景行出了門,直奔福寶家。
小福寶還在睡。
她昨天掉進冰窟窿,被悠悠護著心肺,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到了晚上,還是發了低燒。
明懷久忙了半夜,給她用關葉初的酒擦身,還怕浸了冷水的帕子搭在她額頭。
村裏的赤腳醫生來看過了,沒有大礙,也沒有燒到需要吃藥的程度。
隻要能退燒就沒事。
折騰到淩晨天蒙蒙亮,她的燒才退。
傅聞善聽到動靜起來的時候,發現關葉初和明懷久已經忙了半夜。
他就是醫生,哪怕現在還沒畢業,可他已經跟著導師上了很多台手術。
一個小小的發燒,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可沒有一個人去叫他,問問他的意見。
他們甚至信任村頭那個什麽都不懂的蒙古大夫,都不肯給他一個機會。
傅聞善默默站在那裏,看著那兩個人照顧福寶。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世界之大,好像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關葉初和明懷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壓根不知道傅聞善什麽時候來的,又什麽時候走了。
這麽折騰了大半夜,早上幾人都沒起來。
陸景行敲門,來開門的是傅聞善。
傅聞善一開始沒看到人,最後低頭才發現地上站著個小豆丁。
傅聞善長得高,陸景行雖然比一般孩子長得高,也勉強到他大腿。
“你找誰?”
傅聞善沒戴口罩——或者說,他怕嚇著病人,對於不是病人的人,他都不在乎。
陸景行看見他的臉,依舊麵無表情,像是他麵對的,不是一個半邊臉都是傷痕的怪人。
“我找福寶。”陸景行說:“她在家吧?”
傅聞善見慣了驚詫害怕的眼神,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對自己的傷疤無動於衷的人。
竟然還是個小孩子。
不過,眼前這個孩子,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長得是真的好看。
這附近村裏有這麽好看的孩子?
傅聞善開口:“她在家,但是她生病了,沒法見你。”
陸景行一聽,擔憂地問:“怎麽生病了?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傅聞善奇怪:“昨天怎麽了?”
“她昨天掉河裏了,你不知道?”
傅聞善回來的時候,小福寶正和關葉初玩捉迷藏,活蹦亂跳的。
再說也沒人告訴他,小福寶掉河裏了。
傅聞善臉色更加難看:“她生病了,你找別人玩去吧。”
想也知道,關葉初不會讓福寶出門。
“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傅聞善本來不在意這些事,也懶得管這些。
可他想了想,側身:“你進來吧。”
那三人之間的氣氛溫馨至極,像是自成一國,容不下他的存在。
他無法打破這個平衡,或許這個小男孩可以。
傅聞善在前麵帶路,陸景行在後麵跟著。
他在首都見慣了高門大院,對這個馮家村最威武漂亮的房子並不看在眼裏。
一心隻想早點見到小福寶。
傅聞善在明懷久門前敲了敲:“福寶,醒了沒有?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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