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竹這才鬆口,由著他喂,一張櫻桃小嘴開開合合,秀氣地跟小兔子似的。
一碗粥見底,徐浩男轉身出去,沈知竹連忙把人叫住:“等等,我還沒吃飽!”
連著四五天沒吃東西,就靠那點營養液頂著。
沈知竹的胃早就餓小了,她隻是想跟徐浩男多待一會兒。
“大夫說你一次不能吃太多,要吃幾天流食。席麵上的葷菜我都給你留著,等你吃好了再吃。”
說完,徐浩男掀開門簾就要出去。
腳過門檻,耳邊突然傳來沈知竹細聲細氣的嗓音。
[他怎麼走了,不打算跟我圓房嗎?]
徐浩男腳下一個趔趄,狐疑轉身,卻沒看見沈知竹嘴唇動。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在院子裡吸了兩口冷氣,臉上的熱辣總算下去。
沈知竹在屋裡等了許久,無奈身體太過虧空,眼皮打架沒多久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徐浩男晚上回屋睡沒。
翌日一早,沈知竹被雞叫聲吵醒。
她披上夾襖,透過窗子看徐浩男,初春乍暖還寒,他正打赤膊砍柴。
水桶粗的木頭,三兩下就變成胳膊粗。
徐浩男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亮晶晶的,衣襟微敞,隱約可見飽滿的胸肌,男人味兒十足。
沈知竹慢悠悠出去,徐浩男一見到她就把扣子係上,就連手肘的袖子都放下去了。
沈知竹不滿意地撇了撇嘴:“咱倆是夫妻,你還怕我看?”
[嘖嘖,八塊腹肌,想摸!]
幻聽再次來了,徐浩男耳根發紅,背過身不理她。
之前他在後山打野味兒,敞著衣襟遇見打豬草的沈知竹,還不等走近她就捂住眼睛,還罵他粗魯,流氓。
今天又換了說辭,這女人在他麵前總是這麼刁鑽。
要是換了她心尖上的杜滿軍,肯定做什麼她都說好。
沈知竹不知道他的心思,剛想再逗他兩句,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
“表妹,妹夫,你們在家嗎?”
熟悉的女聲入耳,沈知竹臉上的笑僵住,眸光裡閃過一絲厭惡。
這絲厭惡恰好被徐浩男瞧見,心裡冷笑,果然,這女人對他的好臉色都是裝的。
她心裡還是恨他,恨她不顧她的意願強娶,恨他拆散她和杜滿軍的大好姻緣。
徐浩男去開門,意外的,沈愛秋是和杜滿軍一起來的。
沈愛秋一見到沈知竹,立刻親親熱熱要挽她的手,沈知竹不著痕跡避開。
“表妹,家裡聽說你絕食暈倒,擔心壞了,特意讓我過來看你。”
沈知竹冷冷一笑:“看我什麼?看我死沒死嗎?”
沈愛秋被噎得一愣,委屈巴巴:“表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跟滿軍特意來探病,你也不請我們進門。”
沈知竹定定看著杜滿軍跟沈愛秋,冷肅的目光裡充滿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