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揚照例拉開椅子坐下,側頭,黑沉的眸直直地撅住她。

頂著那灼人的目光,溫寧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棉球,蘸了碘伏,然後微微俯身,視線隻盯著陸進揚受傷的地方,輕輕用棉球擦拭他的傷口。

陸進揚手臂上的傷口沒到縫針的程度,但也不淺,看著有手指那麼長一道,皮肉往外翻,溫寧也不知道為什麼,按理他體質那麼好,傷口應該很快結痂才對,可此刻還是紅腫的狀態,該不會是感染了吧?

正想說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便聽耳邊低而沉的聲音道:“為什麼把我送你的裙子給葉巧?”

啊?溫寧抬眸,杏眸瞪得又大又圓,望著陸進揚的眼底滿是困惑:“不是你把裙子送她的嗎?”

陸進揚身形一頓,隨即像明白什麼似的,一邊的唇角冷硬地扯了下:“我沒有給她,那天我去你房間找你,你不在,我就把東西放到了你書桌上。”

他這麼一說,溫寧也明白過來。

是葉巧自己拿走了。

不僅拿了,還天天穿在身上炫耀,知道真相的一瞬間,溫寧都替葉巧尷尬得腳趾摳地。

罷了,拿都拿了,就算要回來她也不會穿,溫寧低頭,拿起桌上的紗布,若無其事地繼續替陸進揚包紮。

纖細的手指抓著紗布條,一圈一圈往陸進揚結實的胳膊上繞,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肌膚,隻覺得像碰到一塊燒熱的鐵板,又燙又硬。

溫寧指尖發麻,臉頰發燙,飛快地挪開手指。

陸進揚隻覺得手臂被羽毛拂過,輕輕地,酥酥地,從手臂一直酥麻到心上。

終於繞完紗布,溫寧一隻手抓著紗布,一隻手去夠桌上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