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創造不了價值,也不能連累人(2 / 2)

這讓他心裡驀地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以至於他第一次走出去後再回頭,看看安凝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期待中的她目送自己離開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反而看到她躺在沙發上愜意地眯著眼,昏昏欲睡的模樣。

“砰”。

一聲巨響嚇得安凝猛地睜開眼,就看到被男人撞倒的花盆掉在了地上。

而薄宴淮早已揚長而去。

安凝翻了個白眼,盯著地上碎裂的花盆看了看,轉身往樓上走去。

吃飽了最適合睡覺。

她不會再去苦苦哀求薄宴淮留下來。

病房裡。

看到薄宴淮來了之後才勉強吃下半碗飯的安柔一臉委屈地抱怨:“宴淮哥哥一直不接我的電話,連消息都不回,我打去你公司,誰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宴淮哥哥下次不準再這樣了!”

薄宴淮的眉心始終籠著一層細微的褶皺,雖然不明顯,卻襯托得他的冷麵臉更顯嚴肅。

“有點事在忙。”薄宴淮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把出門前的畫麵從腦子裡趕出去,麵無表情地看著安柔,“我不會有事的,你好好休息,聯係不上的時候就是在忙,不用一直打給我。”

安柔被子下的手驀地攥緊。

在忙?

在家裡能忙什麼?誰不知道今天安凝出院?!

難道薄宴淮是為了接人回家?

“宴淮哥哥,今天姐姐是不是出院了呀?我沒來得及去送她,她是不是生氣了?”安柔一臉抱歉,“等我出院了再去看她,大晚上的把你叫過來,姐姐肯定會恨死我的。隻是我看不到宴淮哥哥,心裡真的很擔心很難受……我也不想這樣……”

她說著說著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看著好不難過。

“好了,彆哭了。”薄宴淮哪怕心裡不耐,也軟語勸了兩句,“我今晚陪你,明早給你買小籠包,行了吧?”

安柔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逞,破涕為笑:“嗯。宴淮哥哥最好了!”

薄宴淮看了她一眼,捏了捏眉心:“你先休息,我出去抽支煙。”

他說完話,不給安柔拒絕的事件,轉身大步往外走。

至於是出去抽煙還是做什麼,安柔都管不了。

看著男人大步走出去的背影,安柔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最後直接陰沉起來。

安凝的存在就是她的機會,同時也是她最大的威脅。好在薄宴淮還不在意安凝,她就有大把機會讓兩人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最後達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至於薄宴淮對安凝的那點關照不過也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占有欲罷了。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到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做出讓自己不爽的事兒。

寂靜的深夜,開了靜音的手機震動了一會兒,絲毫沒吵到床上熟睡的安凝。

屏幕上亮著的“老公”兩個字漸漸熄滅,再沒出現過。

安凝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渾身清爽地下樓吃早餐,在看到餐桌前坐著的男人時,全身僵了僵,視若無睹地走過去坐下,還特意坐在了薄宴淮的斜對麵,離他很遠。

做飯的阿姨笑著從廚房出來:“夫人,您要吃點什麼?”

“都可以,現有的就好。”

薄宴淮吃飯很乾淨利落,也很快,垂著眼盯著碗筷,實則眼神餘光多次瞥到安凝臉上。

早餐吃的炸饅頭片和蔬菜粥,還有阿姨蒸的小籠包,安凝筷子落到小籠包上時,微不可見地滯了一下,問道:“等會兒去公司?”

薄宴淮一時沒回答,放下碗筷後才看向安凝:“你在問我?”

安凝點了點頭,平靜地和他對視。

這氣氛實在是有點怪異。

從安柔回國以來,他們兩人還從未有過這樣平靜溫和的對話,至少在這一刻,薄宴淮很自然地想起了結婚後那個溫順安靜的安凝。

“離婚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安凝,彆挑戰我的耐性,畢竟我對你確實沒什麼耐心。要是惹怒我,彆怪我不留情麵。”

看著麵無表情的女人,薄宴淮不知怎麼的一陣氣惱,好似顯得他格外在意她似的。

他隻是想要狠狠折磨安凝,讓她在自己麵前哭著求饒,再也不敢耍什麼心眼城府。

薄宴淮離開餐桌,冷著臉上樓。

而安凝吃完早餐後看了眼打包好的餐盒,笑著問了句:“阿姨,這些小籠包打包是要帶走嗎?”

“啊,是先生讓我打包的。”阿姨問道:“夫人您還想吃嗎?廚房還給您留了一屜。”

安凝搖搖頭:“做得很好吃,可是我更喜歡您做的豆漿油條。”

阿姨笑得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根:“夫人喜歡的話,我明兒早上又做給夫人吃。夫人還想吃什麼儘管給我說,我老婆子其他拿不出手,就這做飯的廚藝還說得過去。”

“謝謝阿姨,您做的我都喜歡。”

等到薄宴淮下樓拎著餐盒離開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安凝的身影了,他也沒怎麼在意,匆匆離開。

安凝此刻正在洋房的花園裡走走停停,她剛才吃飯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嗅覺似乎又恢複了一些,隔著餐桌都能聞到廚房飄來的食物味道,然而這種情況隻持續了一會兒,等她特意再去確定這份嗅覺的時候又聞不到了。

花園裡的花草都有專門的園林師傅打理,長得格外茂盛鮮豔,角落裡的那片月季還是她專門采購的國外最香的品種栽種的,各種濃烈的色彩混在一起,好不養眼。

但今年沒怎麼管理,似乎比去年開得更繁盛,空氣中,迎麵撲來一股股的馥鬱芬芳。

安凝走近了,能聞到幾種很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她按照以前的方法和習慣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自己辨認不了。

在嗅覺沒恢複之前,她都隻能做個毫無用處的人。

想當初跟著爺爺學習調香,就數她天賦最高,常常被爺爺誇讚是天生的調香師,可是如今……

安凝眼眶發紅,把馥鬱花香拋之身後,大步往回走。

回到房間,她把行李放到一邊,暫時不管了。

薄宴淮用師兄師姐的前途威脅她,她如果真的離開,薄宴淮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對付他們。

創造不了價值,但也不能連累人。

如今沒有工作,她又不打算把心思放到薄宴淮身上,想起以前跟著爺爺調香的時候,她的那些手劄記錄全都丟在安家了,現在她的房間變成了雜貨間,那些東西必須得找個時間拿回來。

吃過午飯,安凝趁著天氣還算不錯,拿著剪刀往外走,被阿姨叫住:“夫人,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