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看到張秋月正在叉腰罵人:“我不在家,你們就什麼都不乾,傻愣愣呆在這,等著餓死是不是,天天就等著我伺候,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啊,哎……老四呢,他又去哪闖禍了?”
周老大答:“老四偷拿了家裡的紅藥水出去打架了。”
張秋月嘴角抽了抽。
你打架拿上療傷的,是想一邊打架一邊治好還是咋地?
算了,不在家還省糧食。
“老大,你過來。”
周老大迷茫地跟著老娘來到了灶房。
張秋月拿出了十七根紅薯:“你
待在這把這些紅薯蒸熟。”
蒸東西這種東西,哪怕是三歲小孩都會,周老大也不例外,可他是大男人了,娶了媳婦了,怎麼能做飯,他當即對外喊:“小荷,過來燒飯。”
“燒燒燒,燒你祖宗,老娘要不是因為你,至於花費兩塊錢買奶粉,都是你這玩意兒管不住下半身,給我生了那麼多孫女,害我花那麼多錢,結果你還不給我乾活,老娘真是恨不得弄死你!”張秋月怒吼。
周老大咽了咽口水:“媽,我一個大男人……”
“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還想指揮老娘,是不是還想忤逆老娘命令,你說,你是不是!”張秋月脫鞋,抄起沾滿泥土的鞋子對準他。
隻要他敢回答一個'是'字,下一秒那鞋底就會扇在他臉上。
周老大默默彎腰拿了些乾燥易燃的稻草,開始拿火柴點燃,塞進灶膛裡。
張秋月冷哼了聲:“小兔崽子!”
張秋月把鞋都脫了,來到井邊,喊老二:“老二,給我弄盆水洗腳。”
周老二默默的過來,默默的乾活。
水嘩啦啦的,淋乾淨了張秋月腳上的泥土,張秋月終於舒坦了。
餘光發現大兒媳婦偷摸去乾活,她也沒阻止。
事情要慢慢來。
她坐在小院中央,見到周智林抱著孩子回屋,抿抿唇,覺得蠻好,她和老男人肯定不會發生些什麼,但同睡一張床也不自在,有小孩就不一樣了。
彆說,這小丫頭跟她挺有緣分。
張秋月去拿了一個雞蛋,遞給老二:“你去偷摸找瞎子叔,叫他算算,咱們家二丫該叫什麼。”
周老二驚訝。
他們家的傳統都是男娃找瞎子叔寫名字,但女娃就算了。
這還是第一次,女娃也能有好聽的名字。
“叫你去就去,你愣著做什麼!”張秋月皺眉。
周老二低頭,把雞蛋揣在身上,出門去了。
老二媳婦瞧見這一幕,微微蹙眉,婆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給女孩子算名字,她不是向來重男輕女嗎?
周家的閨女都是明碼標價的,恨不得就把“貨物”兩個字刻在她們的腦門上,現在這是怎麼了?
縱然有疑惑,她也沒開口問。
她是二婚,還帶著和前夫的兒子,得安分點,不然婆婆又得在外麵編排她,說她:懶,嬌,脾氣差,不孝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