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綁票」(2 / 2)

他的身上出現了輕微的滴答聲,像有一個時鐘開始轉動,但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束縛住了他。

「水島川空,你很好,你很好。」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是不顧及……」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水島川空卻理解了他的未儘之意。

但她暫時……不想考慮那些遊戲之外的事情了。

她不想讓那些東西……影響她的判斷。

「別說了。」水島川空偏過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遊戲裡,這就是我的選擇,我隻尊重比賽的輸贏。」

「很好……那麼你呢,林薑?」愛德華偏過頭,冷然看著縮在原地,像個小兔子一樣的少女。

麵對這樣的情況,他看上去到沒有安德烈那樣失態。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眼中隻有恨意和怒火:「……裝無辜,裝得挺像的,嗯?等這個副本結束了——你們都給我等著。」

林薑縮得更狠了,她幾乎將整個頭都擠在了桌子上,目光絲毫不敢向上抬。

「好了,愛德華。」水島川晴歪著頭,奇形怪狀的耳環叮當作響,她笑嘻嘻地攤開手:「說實在的,我們聯合起來都打不過你——但幸好你蠢,蠢到給了我們一個衝票出局的機會……現在,五對五,不要以為你們好人陣營還有機會……

在白天環節,這場遊戲——就會結束。」

……

狼人們想要將好人全數殺死。

在這個白天。

在放逐了愛德華之後。

失去了愛德華的好人陣營,失去了水島川晴的好人陣營……在他們眼裡,已經幾乎沒有什麼威脅。

就算打不過,躲起來,躲到下一天的夜晚環節……好人陣營依然會輸。

夜晚環節,狼人無敵,好人票不夠。

……更何況,他們也留有一個後手……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記住你們了……」愛德華移動著視線,一個個地看過去,將每個狼人身份玩家的身影記在心裡。

「但不要以為……你們就這麼贏了……」

愛德華的語聲,含著股入骨的冰冷,像是在臨死前也要拉人墊背一般,讓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感到些想要退避的實感。

那目光,強勢,冰冷,像是要將人穿透。

像悶燃的柴火,即使附著灰,餘溫依然存在,

在他放下話之後,座位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冰冷的提示語聲:

【遺言時間結束。】

似乎有無形的風聲響起,廣場上瀰漫著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蘇明安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他的手漸漸靠近了自己的太陽穴。

……可以了,已經知道狼人身份的人都是誰了。

回到上一個檔……將其一個個拎出來吧。

他閉上了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蘇明安。」

忽地,原本都準備回檔的他,聽到了旁邊愛德華那有些低沉的語聲。

他轉頭,看見那雙猶有神采的雙眸,似旅人隔船相望,燈火的暖光透著水霧劃過來。

「我現在,暫時相信你是好人了。」愛德華說:「我暫時輸給了這些卑鄙的存在,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蘇明安笑了:「其實,你不比他們好到哪裡去——隻要是勝利的手段,便沒有什麼卑不卑鄙而言。」

愛德華的眼神微冷,但他沒有反駁。

「至少……我還有一些事可以做。」他說。

燭火熄滅。

明明已經到了放逐的時間點,但愛德華卻沒有被直接拖走。

他的身後,漸漸現出了一個透明的人影,那人影戴著一頂牛仔帽,披著麻布的披風,厚實的圍巾裹在身上,手上持著一把鋥亮的槍枝。

黑洞洞的槍口,像黑洞般危險,而愛德華伸出手,從那道靈體手中,接過了那把槍。

「翻牌。」他將槍口抬起,語聲冷淡。

【3號旅人愛德華翻牌,身份為獵人。】

四位神職之一,獵人。

Ta的技能,便是在死前,殺死場上任意一位玩家。

這是一個隻有在死前,才能發揮自己作用的神職身份。

TA不像預言家那般,一查知根底,也不像女巫,隻手間掌控生死,TA也不是守衛,能在夜裡守護將要被襲擊的無辜者。

獵人的技能,強勢,乾脆,令人不容違抗,帶著獨屬於神職的孤高。

獵人即使被放逐出局,也能在臨死前,拉一個墊背。

TA讓對方知道……讓獵人出局,並不是件可以輕描淡寫而過,就此放鬆下去的事。

——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獵人,你已出局,請選擇槍擊對象。】

場上所有人靜了。

水島川空緊緊攥著拳,林薑縮在座位上,鳶尾偏過頭避開視線,就連一直嘻嘻笑著的水島川晴都收斂了笑容。

像麵臨一場審判,無人可以阻擋那從獵人槍口中射出的子彈。

像身處俄羅斯轉盤之中,被那實質子彈打中的人……必然會死。

毫無逃離空間。

「我選擇。」愛德華出聲,他的眼神,鎖定在了一個同樣注視著他的人身上:

「——帶走二號,諾爾。」

帶走狼人陣營中戰力最強的玩家,給好人陣營片刻的喘息空間……這是他選擇的路。

諾爾麵上的微笑沒變,麵對調轉而來的,黑洞洞的槍口,他微微嘆了聲,而後側頭,看向水島川空。

「接下來,交給你了?」他歪著頭,還帶著孩子氣的笑。

「……我會的。」

水島川空點頭,神情凝重。

……

————

第四世界·目前已確定身份:

3號愛德華(獵人)

4號呂樹(女巫)

5號水島川空(狼人)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