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再祈求神明，因為......我就是神明！”

“來，加入我們！”

黎蔓咬牙切齒，“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吉魯特毫無血色的瞳孔輕輕顫動：

“比起這個失禮的稱呼......”

“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為......藝術家！”

“來，讓我們一起開創美好的未來。”

黎蔓喘息未平，良久緩緩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在百姓心中，就是神！”

嗤~

吉魯特微微一愣，隨即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就好像是聽到了前所未有的笑話一樣，吉魯特笑的前俯後仰，眼角的淚水侵濕了瞳孔，就連緊緊包裹黎蔓的兩株卷曲花紋莖葉，也在這一刻跳動不止。

就好似在朝著黎蔓不自知一般。

過了好久，吉魯特的笑聲緩緩收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這是我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隨後又彎了彎腰飽含歉意。

“作為貴族太失禮了！實在沒忍住，抱歉！”

黎蔓全程冷眼旁觀。

吉魯特好像是笑累了，地麵破土而出花莖糾纏形成椅子的樣式。

待坐下，調整了最舒服的姿勢，

隨即在她麵前，緩緩浮現用超凡之力構築而成的影像。

畫麵上是巨大的海祖娘娘石像，石像之下堆放的是些許瓜果，不少民眾紛紛參拜。

但是他們其中少部分人臉上卻帶著極為濃厚的不滿。

更有甚者，高舉著手指，好似在辱罵著什麽。

“這是什麽意思？”黎蔓皺眉。

“六十多年前，天氣變化異常，百姓農田減產百分之十，而你沒有出現，他們認為供奉你沒有意義，此後供奉和祈禱的民眾減少百分之五十，還有不少人心生憤恨。”

黎蔓冷笑，“所以武力拿我沒辦法，就準備攻心是吧。”

吉魯特不置可否，也沒有爭辯，而是切換了影像。

依舊是海祖之城大門前，隻不過此時沒有貢品，也沒有任何參拜的百姓，有的隻是帶著滄桑、帶著汙漬孤零零矗立的石像。

來來往往的行人，時不時有人朝著石像下吐口水。

“四十多年前，海水減少，魚獲降低明顯，海祖沒有出現，他們懷恨在心。”

黎蔓有些沉默。

吉魯特還在繼續，畫麵再次切換。

這一次門前佇立的石像，正在被大力敲擊捶打，片片碎石掉落，那原本華貴的頭像頭顱在無數民眾高舉雙手的歡呼聲中，墜落到地麵。

“15年前，地龍翻身，養殖產業損失大半，但萬幸，沒人受傷。憤怒的民眾，將海祖娘娘的石像推倒，夷為平地。”

吉魯特的笑容仿佛化為實質，半空的影像化作星光點點，帶著輕蔑的口吻，總結道：

“再虔誠的信仰，終將會被遺忘。”

“再高大的石像，終將會坍塌成廢墟。”

“再仁慈的饋贈，終將在某一刻......化為世仇！”

黎蔓有些恍惚。

她又想起了那句話:

奇蝦一族不值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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