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我隻是一個戴罪之人,你大可不必親自前來。”
說話的中年男子絡腮胡須臉,雙目滄桑飽經風霜,身著麻布粗衣,不修邊幅,平平無奇。
如果不是他的名字叫做普羅米修斯,看這經常熬夜加班的憔悴麵孔,隻會讓人聯想到悲催的乙方技術人員。
當然,也有可能是個碼字的。
“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不會專門趕回聖域,畢竟外麵不安全,可能走著走著就被草叢裏的妖帝伏擊了。”
羅素握上普羅米修斯的手,真誠道:“但普羅米修斯這個名字不同,哪怕冒著被妖帝、妖師、四大妖神聯手埋伏的生命危險,我也在所不惜。”
普羅米修斯:“”
突然壓力山大,感覺欠了羅素一條命!
“大神不必謙虛,之前我在赫菲斯托斯老哥那裏學藝的時候,就曾說過,你是我最尊重的神明,不論是心胸氣度還是人格魅力,都是我人生路上的目標。”
羅素訕訕一笑:“說來慚愧,雖然我以你為目標,奈何資質有限,各方各麵也隻是勉強學了三四分,連一半都沒有。”
一旁,奇隆突然口歪眼斜,憋得臉紅脖子粗,使勁薅著自己的頭發。
看他渾身直抽抽的樣子,應該是常年老疾發作了!
“我知道,赫菲斯托斯去囚禁之地探望過我,曾提到過太陽神的名字,還對你讚譽有加,很是自愧不如。”
花花轎子眾人抬,普羅米修斯表示商業互吹這種事他熟得很,當年也在神山上混過。
混得還不錯,雖不是主神,卻也是宙斯的左膀右臂。
“是嗎?”
羅素眼前一亮,挺起胸膛,一副求誇獎的模樣:“赫菲斯托斯這家夥就是太老實,嘴巴笨隻會實話實說,四處宣傳我的優點,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赫菲斯托斯說了什麽?”
普羅米修斯:“”
他依稀記得,那時赫菲斯托斯探望他的時候,對他大倒苦水。
舊戰神阿瑞斯不是好東西,新戰神兼太陽神羅素也一個德行,厚顏無恥,不,是壓根就沒臉沒皮,還是和阿弗洛狄忒勾勾搭搭,關係不清不楚,讓赫菲斯托斯甚為苦惱。
說著說著,赫菲斯托斯猛男落淚,一邊喝酒一邊唱起了悲愴的情歌。
感覺很糟,要不是因為堅決不向宙斯低頭,故而一直甘願被鐐銬禁錮,就赫菲斯托斯這破嗓子,普羅米修斯能當場跳起來抽死他。
赫菲斯托斯和普羅米修斯關係很好,因為同為技術人員,兩人有很多共同話題,逐漸成為至交好友,赫菲斯托斯對他知無不言。
曾經,普羅米修斯盜火觸怒宙斯,赫菲斯托斯還為他求情。
後來,普羅米修斯被囚,宙斯派鷲鷹啄食他的內臟,將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段歲月不堪回首,但忍忍也就過去了,真正令普羅米修斯畏懼的,是赫菲斯托斯上門尋找不會移動的傾聽者。
每當赫菲斯托斯抱怨,情到深處人孤獨,扯著嗓子瞎嚎嚎,嚇得鷲鷹屎尿齊流,普羅米修斯就忍不住懷疑,這才是宙斯對他真正的懲罰。
不要他的命,但要他生不如死!
也就是好友關係,不然第二天奧林匹斯就會出現一樁懸案,赫菲斯托斯被人活活打死,旁邊是鐐銬加身,動都沒動一下的普羅米修斯。
“赫菲斯托斯對太陽神的創造力驚歎不已,聲稱天資、智慧都遠超眾神,讓他受益匪淺”
普羅米修斯淡定說著,一連串樸實無華,毫無華麗辭藻的堆砌聽得人心花怒放。
一邊說著,他一邊感慨,時過境遷,換人不換話,這門手藝又撿了起來。
沒錯,普羅米修斯當年就是這麽哄宙斯的,把對方唬得一愣一愣,後槽牙都笑開了花。
“赫菲斯托斯老哥言過了,我哪有那麽優秀,這真是的,不能再這樣了,下次見麵必須批評他!”
羅素咧嘴,露出毫不謙虛的笑容,後槽牙都笑開了花。
“”x2
普羅米修斯:這就是你看好的太陽神?
奇隆:去掉不正經的時候,偶爾也也是可以的。
“太陽神,這次”
“大神不必這麽客氣,喊我名字就行了,也就是你,其他人我決不答應。”
羅素拍拍胸脯,表示普羅米修斯的麵子必須要給。
“既然如此,太羅素理應直呼普羅米修斯的名字,不用稱呼我為大神,我並沒有任何神職在身,現在還是個戴罪的囚犯。”
說著,普羅米修斯亮了亮手上的鐐銬,右手黑鐵顏色的手銬,連著一小節鎖鏈。
“這是”
“宙斯雖釋放了我,但仍舊記恨我當年的行為,所以留下一截鐐銬,讓我永遠是一個罪人。”普羅米修斯苦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