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火自謝爭流腳下向四周蔓延開來,哪怕是鶴隱都從這突然出現的火中感覺到了不妙。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個築基期修士,她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威脅。
鶴隱強忍著想要逃離的想法,在聽見謝爭流的那句話後,還嘲諷地笑了笑:“先前你雙眼完好的時候都沒能殺了我,現在你不過是個瞎子,難道還能將我如何?”
他猖狂不已,更是主動接近了渾身是火的謝爭流。
謝爭流看不見他的動作,隻能儘力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她的周身是鶴隱呼呼咆哮的風靈力,她不斷揮出長刀,卻因為各種乾擾而沒能傷到鶴隱。
見此,鶴隱也更加囂張了:“我早就說過,你根本殺不了我。你的刀還不錯,待你死了之後,我會給這柄刀找一個更合適的主人。”
無極和羅摧影在心中不斷咒罵,這狗東西難道以為誰都有成為仙器主人的資格嗎?
“那我恐怕,你沒這個機會。”謝爭流猛地呼出了幾口氣,她感受著風刃的流動,一顆心也慢慢沉靜了下來。
謝爭流最大的優點,就是麵臨困境時,她能很快鎮靜下來。
越是困難的局麵,她就越是冷靜。
又一口氣呼了出來,謝爭流拋棄了對外界一切的感知,這一刻,除了她自己的心跳,整片世界似乎隻剩下了風聲。
忽地,一道古怪的氣流自她麵前飄過,那不屬於風刃的古怪流動,讓謝爭流輕易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業火在憤怒地燃燒,鶴隱的譏笑傳遍了樹林。
就在鶴隱將凝聚出來的風刃對準了謝爭流的脖頸與心口,準備將其一擊解決之際。
謝爭流已經摸到了對方行動的軌跡。
“就是這個時候!”羅摧影和無極同時在她腦中叫道。
謝爭流連猶豫都來不及,已經握了許久的長刀終於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熾熱的餘溫。
衝天的火光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達十幾米的溝壑,溝壑兩旁的樹木已經被燒得焦黑。
在這股樹木燃燒的氣息之中,還夾雜著血肉被焚燒的臭味。
砰砰的兩道聲響傳出來,是鶴隱被一分為二的遺體倒地的聲音。
業火小心翼翼將自己散落出去的力量收了回來,它悄悄地縮回了謝爭流的丹田,乖巧得就像這片樹林不曾毀於它手一樣。
謝爭流沉默地在原地站了許久,一直到無極小心地喚了她一句:“主人,你怎麼樣了?”
回應他的,隻是謝爭流倒地不醒的悶響。
耗儘了所有的靈力,身上全是傷口。
此刻的謝爭流已經沒力氣再支撐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了,她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氣息微弱地像是已經死去。
羅摧影和無極不斷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他們都能感受到有許多陌生的氣息正朝著她的方向奔來。
這一定是秘境內的其他修士察覺到了林中的異常,趕來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