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色的電蛇劈開了卷霜峰頭頂常年籠罩著的雲霧。
這樣大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衡天宗眾人的注意,在主峰上修習功法的弟子們遠遠地朝著卷霜峰的方向望去,那迅速聚集起來的劫雲,是他們討論的中心:
“竟然有劫雲降臨,看來那座峰上是有人要渡劫了。”
“那是哪座峰來著,怎麼好像從前沒有見到過,瞧著劫雲的大小,應當是築基雷劫吧?”
“築基雷劫?難道是四年前拜入宗門的那一批新弟子中,有誰運氣好要築基了?”
在一陣吵嚷聲中,和同伴們混在人群中觀望雷劫的秦思遠一愣,下意識尋找起了謝爭流三人的蹤跡。
然而他幾乎將與自己同屆的弟子找了個遍,都沒有瞧見謝爭流他們的身影。
“是了,我怎麼忘了,他們三個都已經是練氣大圓滿了。”想起那三個將自己遠遠甩在身後的同門,秦思遠心中酸澀異常。
他出身比這三人都要好,甚至在拜入衡天宗之前,就已經有練氣一層的修為了。
本以為自己定然會成為同輩人中的佼佼者,沒想到才剛進宗門沒多久,秦思遠就被那三個修煉進度落後了他許多的人,奪去了全部的光彩。
這四年多來,秦思遠一直將謝爭流視為努力的目標,一直發了瘋似地想要超過她。但現在看來,自己和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或許,他也應該從這條走不通的死胡同裡走出去了。
在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秦思遠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一旁的同門見他樣子有些奇怪,喚了他幾聲也沒有動靜,剛想上手去碰一碰。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卻被忽然出現的嚴教習給攔住了:“彆碰他,他這是在頓悟,彆打擾他。”
語畢,嚴教習揮手在秦思遠身邊設下了一個小型陣法,保證不會有人打斷這場難得的頓悟。
嚴教習的話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那些人紛紛用羨慕的眼神看向秦思遠。要知道頓悟的機會對於修士來說十分珍貴,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頓悟呢。
損人機緣天打雷劈,修士們下意識往後退開了些,生怕耽誤了秦思遠的機緣。
而就在他們的議論中,卷霜峰上的雷劫終於醞釀結束了。
喧囂的風在此刻靜謐下來,不少長老、管事都被這場雷劫吸引,望向了那座許久不曾在人前露麵的山峰。
卷霜峰上,早早為謝爭流設下陣法,特意前來護持的莊有乾和越銘仇,心中的激動和忐忑也顯露在了臉上。
“孟峰主,你說老大這次能行嗎?”和謝爭流相處了這麼久,莊有乾早已經打從心底將她當做了自己的老大。
一旁的越銘仇雖然沒有開口,但眼中流露出的擔憂跟莊有乾一模一樣。
孟扶危悠閒地躺在搖椅上,好似那站在劫雲之下的少女不是自己的徒弟一樣:“放心吧,她都準備這麼久了,要是不能完美築基,就真的太丟我的臉了。”
在修真界一般都認為,修為達到了築基期,才算是真正走上了修真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