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

池一一拉開消防安全門，淩渡走出去。

雲清又忽然柔聲道：“慕雲，媽媽這回來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真的想……”

池一一才懶得聽狗叫，她抬腿出去，厚重的消防安全隨即關上。

到了走廊，她忍不住嗔怪道：“您真是年紀大了，是人是狗分不清，誰叫你都去見，我們在醫院最忌諱家屬拉我們到樓梯間，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淩渡之所以跟雲清去樓梯間談話，其實也是顧念雲清是池一一的生母。

之前的傅謹言也不過是個中產家庭出身，對池一一就有諸多瞧不上眼的地方，江辭背後是薑家，淩渡擔心自己什麽身份也沒有，會拖累池一一。

但是雲清不同，雲清背靠梁家，如果池一一回到生母身邊，有梁家作保，倘若江辭有一天繼承家業，池一一在薑家也不至於被看輕了去。

這些池一一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想到。

“媽媽，我今天就明白跟您說，阿辭不會回薑家。”池一一看著淩渡，語氣堅決道：“我這輩子也隻有一個媽媽。”

淩渡嘴角一彎，眼淚跟著落了下來，“瞧媽媽這沒出息的樣子。”她用手擦著眼淚，“我其實都知道，可是……”

池一一伸手將淩渡擁在懷中，“好媽媽，不許胡思亂想，你女兒現在有錢，養得起你，也養得起你女婿。”

淩渡笑噴了，伸手直打池一一。

雲清從樓道出來，遠遠望著這對母女，心中五味雜陳。

路口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楚瑤提著大包小包正往病房去，餘光瞥見池一一和淩渡，又折過來。

“你們母女倆在這乾嘛呢？淩姐姐怎麽哭了？”

池一一沒打算隱瞞，直言道：“梁家得到消息，阿辭出車禍忘了我，某些人以為又有機會，一個去病房招惹小的，一個呢，跑去說服我的傻媽媽，大抵是想從我媽這條路子下手，說服我離開阿辭。”

“臥槽。”

楚瑤抬頭看到雲清帶著梁欣怡走過來，“老不要臉的帶小不要臉的，也好意思來這裏招搖。”

梁欣怡當即跳腳，“你這個女人怎麽說話呢？”

正中楚瑤下懷，她將手裏的東西往池一一懷裏一塞，擼起袖子就是乾。

“上次夥同薑家兩個老東西給我兒子下藥，這回又趁我兒子生病，想來挖牆角，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玩意兒？”

楚瑤是真不在意自己長輩的身份啊。

“前胸後背一個樣，要長相沒長相，要腦子沒腦子，就你這德性也配來我們家一一麵前耀武揚威？醒醒吧，我兒子就是一雙眼睛瞎了八隻半，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罵完小的，楚瑤又向老的開火。

“梁家去年淨虧損二十個億，今年兩個季度的財報都在持續跳水，手底下的公司賣的賣、散的散，梁總在賣女兒還債，梁夫人這會兒來認我兒媳婦，真是用心良苦啊。”

誠然池一一對雲清沒有期待，到底是親媽，她沒想到雲清還藏了這份心思。

雲清矢口否認：“你胡說！”

梁欣怡抬手就要打人，“賤人！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