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
朱慈烺步履匆匆地朝著鐘粹宮走去。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人。
一個是著急忙慌的小太監曹彰。
還有一人,身高一米八多。
身披堅甲,手持陌刀。
表情堅毅得仿佛刀鑿斧刻一般。
隻是往那一站,氣勢便足夠攝人。
從對方臉上那道橫跨半張臉的刀疤就能看出。
這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手上染過不止一個人的鮮血。
王琦光聲若洪鐘道:“啟稟太子,天雄軍五百人時刻等待著!”
“很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一次前往洛陽,我希望你們能夠和我一起,揚名天下!”朱慈烺道。
王琦光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但內心的一團火卻在熊熊燃燒。
大明對外戰爭沒贏過,對內戰爭沒打過。
王琦光空有一身抱負,卻隻能陷入一次次撤退的魔咒中。
畢竟,戰爭不會以他一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哪怕再怎麼不畏生死,也決定不了戰爭的勝負。
王琦光的夢想就是,馬革裹屍,拜上將軍!
當兩年前,朱慈烺找到他,希望他能幫忙訓練軍隊,王琦光勉強答應。
一開始,朱慈烺一直在指揮他如何訓練。
這讓王琦光非常不耐煩。
他當兵十餘年,還能不會訓練?
天雄軍這五百人是崇禎下令,允許朱慈烺組建的太子親衛。
所有命令必須聽命於他。
王琦光隻能硬著頭皮,聽朱慈烺的。
直到朱慈烺給了他一本親自撰寫的【士兵訓練手冊】(民兵訓練手冊)。
看到裡麵的內容之後,王琦光隻覺得天馬行空,驚為天人。
在朱慈烺把東宮一半財政放在天雄軍上,每個人都能吃飽穿暖的情況下,王琦光開始了死命的訓練。
如今兩年已經過去,朱慈烺不止一次去檢閱過這支五百人的部隊。
隻能說,尚未見血,一切言早。
如今終於有了機會,王琦光自然是激動莫名。
“五百人遠遠不夠啊,還有李自成,張獻忠,高迎祥……還有建奴,小鬼子,俄羅斯。裡裡外外的敵人一大堆,錢呐,缺錢呐!”
朱慈烺嘀咕著。
當朱慈烺回到鐘粹宮的時候,周皇後和朱微娖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
看到周皇後的那一刻,朱慈烺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你往哪跑?”
周皇後一點儀態都沒有,直接上前揪住了朱慈烺的耳朵。
“疼……母後……我的親娘,彆揪了。”
地上的雪已經可以覆蓋腳麵。
朱慈烺不敢掙紮,生怕周皇後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
朱微娖在旁邊啃著糖葫蘆,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你天天叫著讓我把你送到朝會上的目的?”周皇後氣不打一處來。
朝堂上的事情是藏不住的。
朱慈烺那邊痛快地和張四知打了個嘴炮,卻不知道周皇後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內心有多擔心。
“朝堂上意見不統一,彼此吵吵嘴,這很正常。”朱慈烺嘿嘿一笑,拉住了周皇後的手。
雖然朱慈烺一米七五,但在外人看來終究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年。
這麼做,倒也沒有越矩之說。
“和當朝閣老立賭約,立軍令狀,砍腦袋,這也叫正常?”
“把你父皇氣得差點病發,這也是正常?”
“你一個十二歲的太子,要親征賑災,你跟我說這是正常的?”
一句句,把朱慈烺懟熄火了。
周皇後豈能不知道朝堂的凶險。
張四知更是東林黨的頭子,朱慈烺和他作對,風險更甚。
朱慈烺看了一眼周皇後。
和他重生前的母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