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警惕性不錯;拿這個考驗欽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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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主官的周長風尚且如此,其餘將士的情況可想而知,陸戰一旅上下都被折騰得不輕。

差不多就在這幾天,分彆從安西、甘肅、陝西、山西四省抽調的六個步兵師、兩個騎兵旅、一個戰車旅、兩個野戰重炮旅、五個空軍支隊組成的十餘萬龐大軍伍開赴了預定的大演習地域。

一時間,在西北廣袤的原野,西起亦力把裡、東至哈密,長達六百公裡的“戰”線上大軍雲集。

各型火炮咆哮震天撼地、坦克步兵集群齊頭並進、飛機編隊遮天蔽日。

而在後方的鐵路線上,幾乎每等上兩盞茶的工夫就來往一列滿載給養的火車。

這場代號為“疸”的大規模演習前後大約要持續一個月之久,單項軍費預算在一番扯皮以後定為十二億圓。

一線的十餘萬明軍和二線、三線的三十餘萬輔助人員正在以每分鐘二萬七千多圓的速度燒錢。

長期以來,明軍並不怎麼在意軍事行動的代號,所以往往就以文字與數字來定名,比如此次大演習的編號就叫“丁字/一〇九/一號/改一”。

不知道出於怎麼樣的考慮,兵部在前不久確定的新條令與新規範中統一了今後軍事行動的代號命名原則——以疾病名稱命名,單字優先。

“哎呦,馬上就出我山東地界了,不知今年除夕還有沒有工夫回鄉一趟啊。”

謝萬誠與幾名軍官注目著車廂窗外的景象,一時間竟有些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感覺。

至於前邊車廂房間中的周長風,吃了幾片阿司匹林,又乾了一大碗薑湯,再小憩了一個多小時,退燒之後狀況很快就穩定下來了。

儘管早就估計到此次免不了有許多人要傷風感冒,所以陸戰一旅早早的就采購了許多生薑。

然而沒想到消耗速度遠超預料,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用光了,現在軍列上儲備的生薑還是途經沈陽府的時候新買的。

火車馳騁在中原大地上,終於在次日淩晨三時抵達了南京江北火車站。

部隊在火車站原地留宿,天亮之後陸續過河回營。

“……脈象和麵色都還行吧,體溫也很穩,不過還是不能吹風受寒,鈞座你乾脆直接回家休養幾天吧。”江寧如是建議道。

“身體要緊,快回去吧頭兒,嫂子照顧你可比咱們這幫子大老爺們細心多了……”說著說著,謝萬誠這才想到夏某人還有孕在身,於是連忙改口,“在家會心安很多,恢複得快。”

“我們率部回營就夠了,快回,至少休息三日。”朱立鑠也趕忙附和了幾句。

他的心態其實有點類似於“送老爸老媽出差”,沒了周某人的約束和管教,接下來幾天可就要自由自在許多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周長風瞥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手槍槍套,“敢胡作非為的話,到時候一一算賬。”

“不敢不敢,這可是京城,給咱們一百個膽子也不管亂來啊。”

“嗬嗬。”

晚飯過後就一直在睡覺的周長風至此已經休息了七個小時,但對於傷寒未愈的人而言這些休息時間仍然不夠。

月明星稀,夜空是烏黑色的。

即便繁華的南城區是不夜城,但中、北、西、東城區在淩晨三時依然靜謐。

將車子穩穩停好之後,佇立在小院門口的周長風摸索了好一會才找到了大門鑰匙。

“哢嚓——”

寧靜的夜色中,鑰匙開鎖的動靜顯得頗為突兀。

夜晚的空氣密度要低於白天,聲波會趨向於沿地麵傳播,從而使得聲音傳播得更遠、更響。

推門,進院。

坐落於紫禁城旁邊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居所自然不會有多大,這座小院的布局儘管也是標準的三合院,可總麵積實在是小得可憐。

這是否說明皇帝真的是太小氣了?竟連個大宅子都舍不得!

左右廂房與正房都黑漆漆的,顯然夏筱詩和林溪睡得正酣。

靴子與青石板相碰,無論多麼輕手輕腳,還是會有比較明顯的清脆動靜。

正當周長風糾結於該怎麼樣才不會打攪到她們時,猝然,西廂房的門開了,一個女聲從中傳來。

“什麼人?!”

隻見穿著睡袍、光著腳的林溪單手持槍,另一隻手搭在房門上。

在月光映照下,她手中的那支常安二式手槍反射著清冷的幽藍色光芒——這也是烤藍工藝的特色。

“站住彆動!不然開槍了!”她壓低音量,冷聲道。

說實話,周長風真被她嚇了一跳——既不開燈也不嗬問,就一聲不吭、冷不零丁的推開門拿槍對著彆人。

“彆!是我、是我。”

“啊?您為何這時候回來啊?”

誤會解除。

林溪很尷尬,周長風則是既後怕又汗顏。

她小聲解釋道:“實在是抱歉……我是想著寅時偷偷摸摸進來的必不是好人,就……”

“沒事沒事,回去睡覺吧,彆著涼了。”周長風直到這時候才感到心跳速度慢下來了,他擺擺手,“你這個警惕性倒是不錯。”

“您過譽了。”

最讓周長風哭笑不得的是,明明這次小小的烏龍鬨出了不小的動靜,然而當他來到正房主臥的時候卻發現夏筱詩仍然睡得很沉。

由於有暖爐的緣故,房間裡邊很暖和,她隻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她覺得有孕在身不宜蓋那種厚實的大被子。

一縷清冷的初冬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覆上了一層無形的白霜。

周長風離開房間脫了衣服和靴子,隨意的洗臉洗腳之後,他才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床沿。

酣睡中的夏筱詩著實可愛,端詳了一陣子之後,心癢難耐的周長風實在是沒有忍住,伸手輕輕的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覺,全部的反應都僅限於此。

這老婆太憨了哦!

周長風含笑躺了下來,隨手扯過了毯子的一角,然後閉上了眼睛。

月落日升。

當溫暖的陽光代替了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麵龐上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夏筱詩忽然感到自己身旁有什麼東西礙著。

她推了推,沒反應,這才努力的睜開眼……

嗯?周克行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不太可能吧?難道是我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