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還自作多情的揮舞著手臂,大聲告彆,
“夫人,慢走不送。”
我呸。
王夢禪隻當他放屁。
本姑娘已經退婚退貨了,他還做夢娶自己為夫人。
回去長安,就立即向義父稟報此事,想來義父也是舉雙手讚成自己與反賊劃清界限的。
賈詡看她馬車消失眼界,冷笑一聲。
他自然懶得理會這女人腦袋裡想啥,直接上馬轉身,直奔函穀關大營而去。
函穀關守將是李傕,副將郭汜,是牛輔屬下最強的一支西涼軍,號稱五萬人馬,實際不到三萬,包括三千飛熊軍。
賈詡騎馬路過飛熊軍大營,遠遠看到鐵甲騎兵訓練衝刺的畫麵,內心非常震撼,更是垂涎三尺。
自己何時要有這種重甲騎兵,那不是橫掃歐亞大陸。
飛熊軍是董卓的精銳部隊,全部都是重甲騎兵,一直由董卓心腹大將李傕統領。
李傕絕對是被三國演義刻意低估的騎兵統帥,性格勇猛詭譎,善於用兵,曆史上此人先後擊敗孫堅,朱儁、馬騰等名將。
轉眼來到函穀關守將府。
賈詡自報家門,留下胡車兒在門外等候,徑直進了議事廳看到了李傕。
李傕,字稚然,北地郡人,頭戴紅纓鐵盔,國字臉,鷹鉤鼻,相貌堂堂,虎背熊腰。
“聽聞先生,剛剛讓西門校尉放行了一輛馬車,上麵坐的是一個女子,還是王允的女兒?”
李傕早已接到親信密報,似笑非笑的看向賈詡,首先發問。
賈詡風輕雲淡,背手走了過去。
他是牛輔的名義軍師,李傕是牛輔節製的部將,二人地位名義相當。
區彆在於,李傕手握軍權,他是兩袖清風、空手一人。
李傕旁邊的副將郭汜看他不說話,陰冷的問:“先生,我軍正與呂布那廝對峙,你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郭汜,又名郭阿多,張掖郡人,顴骨高聳,雙臉留有長須,麵目可憎,飛熊軍副將。
賈詡走到議事廳中央,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兩位將軍,在下如此做,也是為了大家的前途著想啊。”
賈詡看他們一臉疑惑,繼續說道:“沒錯,她叫王夢禪,是王允的女兒。我已托她給司徒送信一封,無需幾日,就會有轉機。”
李傕郭汜對視一眼,臉露驚喜一閃而過,拱手問:“先生,書信可是求和之意?”
賈詡經過函穀關的一番轉悠,早對函穀關當前的情況一目了然。
董卓死了,長安丟了,整個西涼軍像斷絕了奶的娃一樣。
目前潼關以東的董卓舊部,糧草軍餉不濟,要不是前期遷都搜刮了洛陽皇宮、富商的財物,西涼軍早就財政枯竭,兵變逃亡了。
牛輔部苦熬了數月,雖然擊潰了呂布先鋒李肅軍隊,但已是強弩之末。
打仗,其實就是打經濟。
現在,董卓一死,西涼軍經濟斷了,隻是各自為戰,牛輔部更是苦守陝縣函穀關一線,坐吃山空。
作為牛輔名義軍師,賈詡記憶裡自然是了如指掌。
賈詡看到李傕郭汜二人的期待目光,笑道:“二位將軍,富貴就在眼前,求和也是拖延之術。”
但凡能動手,李傕郭汜都不願意動腦。
這也是西涼諸將的通病,他們隻信奉武力。
郭汜一改剛才的冷臉,笑嗬嗬的詢問:“文和,不要吊我們胃口嘛,快說下一步富貴如何,急死我們了。”
賈詡環顧了一下議事廳,到處都是灰塵,座椅也是東倒西歪。
議事廳裡,除了李傕郭汜,還站著一個儒生打扮,陌生麵孔。
賈詡好奇問,“這位是?”
郭傕指了指,一陣猛推:“文和,這是我新請的幕賓,李進先生,他曾師從儒學宗師鄭康成。”
鄭康成,賈詡知道,也就是鄭玄,東漢儒學經學大師。
李進是誰,鄭玄有這個徒弟嗎?
看他年紀不大。
賈詡搜刮記憶,完全沒有印象,應該不是親傳弟子。
難道是隱士?
李進看賈詡不以為然,一副沒聽過自己的樣子,心中有氣,“草民參見平津都尉。”
他自稱草民,隻是平民,還無官職。
他稱呼自己平津都尉,而不叫太尉掾(軍師),是故意貶低自己。
賈詡瞬間就明白此人所思所想,嗬嗬一笑。
李進年輕氣盛,鼻孔朝天的看向賈詡,
“聽聞賈平津是西涼雙翼之一,不知道對當今局勢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