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做夢都沒想到,新婚當晚和老公做第三次的時候,地震了,房子直接震塌了,她在丈夫的懷裡結束了28歲的大好年華,卻穿到76年一個和自己同樣名字的女孩身上。
她用手按了按火燒火燎的胃,再看看旁邊那剩下半瓶的敵敵畏。
隻能不停地用手扣著自己的喉嚨。
身為最有名的法醫,要自救也不難。
沒時間讓她去醫院洗胃了,先用一大盆肥皂水灌下去。
折騰了好一會,感覺沒了半條命。
她坐在地上,虛弱地喘氣。
眼睛掃了一圈,殘破的牆壁,到處是半脫落的牆灰皮子,豬血紅的褪色木板門呼呼地灌著風進來,老破小的房間裡,地上到處都是嘔吐物。
有一股記憶湧入腦海,她這才一個激靈。
原主也叫南喬。
剛剛十八歲滿三個月。
三個月前剛剛和周賀結婚,但是那瓶敵敵畏,卻是周賀讓人給原主送過來的。
還讓人傳了句話:要麼離婚,要麼喪偶,自己選擇。
原主愛周賀,竟然願意死,也不願意離婚。
南喬用腳踢了一下剩下半瓶的農藥瓶子,瓶子倒下,黑色的藥液從裡麵流了出來,又給地上添了一筆汙穢。
沒多少力氣,她還是狠狠地罵了句惡毒的渣男。
離婚就離婚,還拿農藥逼人去死?
但她太難受了。
需要去醫院弄點解磷定。
天剛剛微亮,路上還是看不太清楚。
南喬一邊摸著牆走,一邊回想著原主這三個月的遭遇。
原主是南家的養女,和周賀從小一起長大,三個月前她替周賀擋了一劫,自己的手被滾燙的油燙傷。
周賀情真意切,先拉著她去領證了。
甚至還把她的戶口從南家遷出來,移到周家去了,但是他們還沒定下請喝喜酒的日子。
結果第二天,南家失蹤了六年的親生女兒南茉在外麵曆經了磨難,恢複記憶終於找回家了。
她聰明善良,一回到家裡就爹親,娘喜愛。
而接下來的日子,原主更是幾天沒見到周賀。
等周賀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要和原主解除婚姻的時候。
而且,原主身上還多了一個罪名,那就是當初南茉出事,都是原主造成的。
於是南家這三個月都不待見原主,南媽媽甚至把原主趕出來了。
周家也是,甚至還提出要把原主換掉,畢竟周家要的隻是南家的女兒。
也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幕了。
周賀讓原主今天早上八點到街道辦離婚。
但現在還不到六點,街道十分冷清。
3月的天,風吹來還帶著冷意。
南喬隻感覺渾身發冷。
按照原主的記憶,從這裡到醫院,最少要走四十分鐘。
她感覺自己沒力氣挨過去。
空蕩蕩的街道,她甚至連掃馬路的工人都沒見到。
走不動了,隻能蹲到地上休息一會。
就在她蹲下去一會兒,有一輛三輪板車經過。
微暗的光線裡,有一輛腳踏的三輪板車經過,這對她來說,無疑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南喬用儘了力氣,喊道:“停車。”
三輪板車準確地在她的邊上停下來。
南喬一抬眸,就對上了一張淡然而冷漠的臉,對方坐在車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如一尊尊貴的雕像,淡然疏離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南喬在和男人對上眼的時候,她就怔住了。
那雙眼睛,深邃和堅定,注視著她的神情,跟周時霆一模一樣,隻不過,前者不帶感情,後者透著深深的情愫。
氣質就像極了那個身為軍官,卻不懂得節製,新婚就和她一起離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