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看到這裡,孤樂也了解到前身是到底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一個對咒法狂熱,但更注重家族利益與家人的人。
他想要跨越「人」的局限,但又怕跨越「人」的局限後,變的不存人性,沒有理智,傷害家人與家族。
所以藉助章輕和的「要挾」,將自己唯一的弱點交給他,為的便是留一把對自己來說最鋒利的刀!
『原來身為夢魔的我,還有這樣一個弱點……』
孤樂麵容不變,如同墨玉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白鶴,口中拋出了一個剛剛在心中一閃而過的問題。
「在你成為受人供奉的詭異後,你能看出那個老人將幻夢一法練到哪種地步了麼?」
他很懷疑章有年也看出了幻夢一法存在的問題。
甚至章家歷史中有很多人都看出了問題!
隻不過他們沒有章元和的天賦,能將造魔術的弊端儘可能的修復!
所以他們把幻夢一法的前麵放出,最後的造魔術則留下不讓人修煉。
怕的便是後人看不出造魔術的弊端亂練一通,最後被玉牌吞噬!
『記憶中的造魔術已然模湖不清,但章家那間密室中存放的一定不是原裝!』
記憶裡密室的最終章是用絹布書寫存放,並非是所謂的竹簡!
若真如白鶴所說,真正的幻夢一法其實一直在白鶴手中,根本不在章家!
想到這,孤樂更期待接下來白鶴的給出的答桉了。
「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我經過多年的香火洗禮,已然褪去了外在的邪氣。現在的我,叫香火靈更合適。
至於章有年的幻夢一法?
成為香火靈的我完全可以看出他隻差最後一步就能突破那層隔閡,甚至還有餘力。
不過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突破那層隔閡……
明明已經大限將至,活不了多久…」
白鶴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顯然過了這麼長時間,她心中屬於人的情感已經變得異常澹薄。
聽到白鶴答桉的孤樂咧嘴一笑。
果然!
章有年當時已經看出了幻夢一法的問題!
臨門一腳不踏破,隻是沒攻克幻夢一法最後的難題!
「這就不懂了吧!
身為人,就一定有人的情感與信念。
按理來說身有萬貫家財,子孫後代又有技法傍身,他可以毫無顧慮的突破那層隔膜!
不突破,自然是心中有所執念!
我猜,他心中的執念定是最後的人性與跨過門檻後隱藏的危險。
你都知道玉牌之後有一個更強大的存在等待著他突破,他難道不清楚?」
孤樂手掌一晃變化出一袋薯片,撕開包裝再次張口道。
「努力一生為別人做嫁衣,換做是誰誰都不會去跨過這個門檻!
並且身為人,還有最後的底線,那便是大義……
當人奸這種事這要是被他人知道,怕不是會被唾棄萬世!」
孤樂很明白活到這種歲數的人,不在意死亡那就會在意名聲。
人活在世總有一樣在意的。
當然,像孤樂這種,往好聽點說屬於無欲則剛,不好聽的,就是腦子缺根弦的。
聽到孤樂話的白鶴口中不斷都囔著大義二字,她實在不明白孤樂口中的大義是什麼?
在念叨了幾遍後,白鶴實在搞不清楚也就不念了…
「我不管什麼大義,現在我隻想要自由。
你就說聯手不聯手?不聯手我的目標便是你,聯手的話還可以統一戰線共同對敵!」
白鶴開門見山的看向孤樂,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想法。
見她這幅模樣孤樂也不著急,慢慢悠悠把嘴裡的薯片吞咽下去,隨後轉頭看向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