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口氣,“清宜,媽時常想,女人活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為了你爸操勞半生,可到最後連你的婚事也沒有與我商量一下。

你到底也是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上學、生病、家長會,全是媽一個人親力親為,記得有一年你發燒,你爸出差,我獨自守了你三個晚上,不敢闔眼。

人也瘦了一圈,你爸回來卻質問,為什麼我在家連個孩子也看不好?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委屈?”

沈清宜帶過安安,自然體會其中的辛苦。

“媽,我沒有怪你。”沈清宜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我知道你對父親有怨,但父親對您確是好的,還記得你當初看中楊阿姨的一樣羊絨大衣嗎?”

韓蘭芝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她沒有吭聲。

沈清宜繼續說道:“你隻看了一眼,誇了一句好看,父親就記下了,回頭讓我去問哪兒買的,楊阿姨說是華僑商店買的。

A國的進口貨,純手工的,爸爸第二天下班就去了華僑商店,那件大衣多少錢,我不知道,因為每月工資的錢都在你手上,他怕你嫌貴,偷偷給科技雜誌寫稿寫了兩個月,終於將那件衣服買下,隻可惜季節過了,被你掛在了衣櫃。

第二年小姨看中,你二話不說就送給了她。”

韓蘭芝有些詫異,努力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回事,但很快就將這股情緒隱了下去,“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心。”

沈清宜點了點頭,“舅舅來京都賭博被抓到牢裡,他怕你知道了心急,從來不動用關係的他,找人找了半個月,把舅舅偷偷的從牢裡撈出來。

這件事舅舅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吧?”

韓蘭芝突然停下腳步,“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