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沒落,人已經跑了。
掌櫃目瞪口呆,還隻能替他遮掩,“夫人彆介意,他就是這個性子。”
“這樣的人才好呢。”沈弋冉輕笑。
並未多留,沈弋冉又去了一街之隔的扇子鋪麵。
也終於明白,分明是應季的時候,為何生意還如此淒涼了。
“這扇麵是誰畫的?”京城三年前都不用這些花樣了。
“是大夫人。”
嗯,徐氏。
“你們看不出來這些花樣已經過時了?”沈弋冉問。
掌櫃麵露難色,“但,大夫人……”
言語未儘,沈弋冉已然明了。
“罷了,我給你們畫幾個新花樣。”
掌櫃聞言像是見了親爹一般,這可是太傅之女啊!
掌櫃親自鋪紙研墨,將沈弋冉伺候得明明白白的。
正畫著圖紙,後邊送來一批新的草編蒲扇。
季司玥小小的手抓著大大的蒲扇,站在邊上給沈弋冉扇風。
涼風襲來,好不清爽。
“回頭將這些蒲扇用香熏一熏,艾草可以驅蚊,芷蘭雅致,牡丹富貴,雪鬆清冷,用什麼你們自己考慮。”
掌櫃眼前一亮。
他隻覺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沈弋冉出身書香門第,於生意上竟也有如此奇思妙想。
“小人記下了!”有這樣的夫人,日後何愁生意不好了?
被掌櫃親自送出來,接下來就是帶著孩子們去逛街,吃東西了。
倆小孩兒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各種小吃都吃了個遍,沈弋冉又給他們分彆都做了兩套新衣服。
小孩子就應該有朝氣,總穿的老氣橫秋的,像什麼樣子?
到底是小孩子,跑了一天,回去坐在馬車上,靠在沈弋冉的懷裡就睡著了。
回到侯府,沈弋冉先給兩個孩子送回去,又去了一趟靜心堂。
“累了一天,怎麼不在屋裡歇著?”老太君心疼地握著沈弋冉的手,帶她坐到自己邊上。
“是有件事想和奶奶商量。”沈弋冉說:“按照規矩,明日我該回門,但……”
薄瑾年還未歸,這回門一事,便有些不好說了。
“無妨!”老太君坐直了身子,“你儘管去,誰若是欺負你了,奶奶給你撐腰。”
老太君握住沈弋冉的手,“小冉,你什麼都不用怕,以後平遠候府就是你的腰杆子,奶奶護著你!”
林嬤嬤拿出了幾個盒子,都是老太君提前讓人準備好的,給沈弋冉回門時帶回去的禮物。
沈弋冉悄悄紅了眼眶。
是夜,沈弋冉在兩個孩子身邊躺下,才熄了燈,就聽見窗外傳來兩聲不自然的貓叫聲。
“哪裡來的貓?”白梔嘀咕一聲,拿了火折子要去點燃蠟燭。
沈弋冉攔住白梔,使了個眼色,刻意提高聲音,“不必理會,回去歇著吧。”
這個動靜,可不是貓能發出來的。
她悄悄起身,踮腳到窗前,果然見到薄瑾修蹲在窗戶下邊,正在學貓叫呢。
這個混賬!
沈弋冉心神一動,計上心頭,回到床邊,低聲同白梔吩咐。
黑暗中,隻剩下白梔的眼睛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