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這是什麼?」
廁所門口,方塘好奇的問著。
此時的夏木,正一隻手拍著肚子,一隻手提著一顆紅繩穿著的鈴鐺,仔細研究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才是『白井』詛咒的本體,而那女鬼,不過是個可憐的祭品罷了。」
夏木澹澹地回答。
從這顆鈴鐺上,他能夠感受到強烈的詛咒之力,這就說明它才是詛咒的媒介。
也就是說,即使消滅了女鬼,隻要鈴鐺還在,便隨時都可以製造出下一個「白井」。
「這麼可怕麼。」
方塘聞言,忍不住一哆嗦,隨即問道。
「那您準備怎麼處理這玩意兒呢?」
「不急,我先帶著。」
說著,夏木便將鈴鐺隨意地綁在了手腕上。
「那大老,既然女鬼已經搞定,咱們是不是可以通知他們三個回來了?」
「誰說搞定了?」
夏木看了一眼方塘,還沒有說話,便聽到對講機裡傳來了王剛的聲音。
「喂,大、大老,女鬼出現了,她在我這兒!」
「你看。」
夏木舉起對講機晃了晃,隨即回復道。
「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說完,他放下對講機,對方塘說了一句。
「我去吃個飯,你先回便利店裡等著。」
然後便化作一道魅影,消失在了遠方……
數十秒後,夏木趕到了王剛所在的地方,而這時他也正好看到王剛正大著膽子朝「白井」喊著。
「嘿嘿,讓你來找我,大老馬上就來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這傢夥,膽子變大了?」
看著不遠處王剛的背影,夏木嘴角微翹,突然生出些惡趣味。
於是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王剛身後,抬起綁著鈴鐺的右手,輕輕晃了晃。
「叮鈴鈴……」
鈴鐺聲一響,王剛的身子明顯一僵,接著他趕緊拿起對講機,衝對講機喊道。
「大老,你到了嗎!我背後也有鈴鐺聲!我頂不住了!」
此時的夏木已經悄悄關掉了對講,直到王剛喊完,他才又把對講機打開了,隨即回道。
「哦,你說的鈴鐺聲……是這個嗎?」
「叮鈴鈴……」
「!
!」
雖然在背後看不見王剛的表情,但夏木知道,這傢夥此時一定被嚇得不輕,於是也不打算再繼續。
隻見他徑直走到王剛身旁,拍了拍王剛的肩膀。
「老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誰料,夏木剛一開口,王剛便大叫一聲,癱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縮成了一坨。
「……」
看著王剛這副樣子,夏木有些無語,索性也不管這傢夥,直接抬腳朝「白井」走去。
從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白井」,所以對方也隻能站在那兒,絲毫不能移動。
很快,夏木便來到了「白井」麵前,衝她咧嘴一笑,二話不說便張開了嘴。
「啊————唔!」
隻一口,「白井」就被夏木整個包入口中,接著……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咕都!」
一陣咀嚼過後,夏木一仰腦袋,便將嘴裡的「白井」吞進了肚子中。
下一秒。
「噗!」
一顆穿著紅繩的鈴鐺被夏木吐了出來、落到地上,他彎下腰將鈴鐺撿起,也像之前那顆一樣,綁在了右手手腕上。
做完這些後,對講機再度響起了。
「夏……夏大哥,我這邊也聽到鈴鐺聲了。」
「好,你堅持住。」
回復完鄭小潔後,夏木走到王剛身旁拍了拍他的頭,說。
「你回便利店等著,我去處理鄭小潔那邊了。」
說完,夏木便再度化身魅影離開了。
一分鐘後,他來到了西南方向,正好看見「白井」站在一處胡同口,便準備再度一飽口福。
而這時,對講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喂,夏小哥,人家這邊也有一隻,你快點來救人家哦。」
「……知道了。」
「好的哦,人家等你哦。」
放下對講機,夏木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得趕緊了。
於是,他快步走到第三隻「白井」身旁,直接吃掉了她,然後將第三顆鈴鐺綁在了手上。
接著,他同樣知會了鄭小潔一聲後,便起身趕往了東南方向。
然而,當夏木趕到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那裡早已沒了「白井」的身影,隻有黃麗那眼球爆裂的屍體躺在地上。
「……」
夏木來到黃麗的屍體身旁,目光卻看著前方,在他眼裡,那裡有一個渾身纏繞著黑氣的女人,正木然地站著。
從衣著來看,正是黃麗。
此時的黃麗已經死在了「白井」手上,如果夏木不做些什麼的話,她的靈魂將永遠受詛咒折磨,徘回在這世上不得解放。
「唉……」
夏木輕嘆一口氣,走到黃麗的靈魂旁,對於這個女人,其實他也是有些佩服的。
這三天時間裡,王剛和鄭小潔都早已放棄了溜須拍馬,唯有黃麗一個人,依然想著各種方法,不斷堅持著。
夏木能夠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無比強大的求生欲望,以及那柔軟嬌弱的外表下,隱藏著的堅韌與頑強。
如果說,這三個人裡有誰是他真正想保下的話,那絕對就是黃麗了,不是因為黃麗時刻不停的諂媚與引誘,而是因為從她身上,夏木能看到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不屈與掙紮。
可惜,他沒能救下她。
「抱歉了。」
夏木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隨即張開嘴,一口將黃麗的靈魂吞下。
這一瞬間,屬於黃麗的記憶儘數在夏木眼前浮上,他也終於知道了這個女人,曾經經歷過什麼。
黃麗的父親好賭、母親軟弱,這也讓她經常遭受周圍的無故嘲諷,霸淩、欺辱、嘲笑、謾罵,從小便圍繞著她的生活,長大後更是由於家中債台高築,不得不想辦法去賺大筆的錢來還債,她也因此選擇了當網紅。
為了賺錢,黃麗不斷在各種男人之間斡旋,見識過無數人性中的醜惡,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底線,她可以唱歌、跳舞、陪酒、聊天,但絕不會突破那條紅線。
她始終在心中告訴自己。
「我不是出來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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