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於皇室,自小便被教導不能相信外邦人,外邦人一直在覬覦著大慶。
但是一想到她說起這個令他們束手無策的疫病時的輕鬆樣,蕭運澤不由猶豫了,“或許吧,試一試,說不定大家就都有救了。”
“太子殿下,您終於回來了。”說話的人是一名年邁的醫者,一塊粗布圍住了臉頰,站在一處門窗緊閉的屋子前。
蕭運澤朝他點頭,“不必再喚我太子,陳阿奶如何了?”
“是。”老郎中惋惜地搖搖頭,“這疫病太過凶猛,陳阿奶高熱不退,我已是,束手無策啊。”
聞言,蕭運澤抬腳就要往屋內走,卻被青龍朱雀給攔下了。
“爺!使不得啊爺!”
“您知道這疫病的厲害,白虎和玄武都倒下了,可見其威力。如今您都將病患全部隔離了起來,已減少了傳染的可能性,斷不能以身犯險啊!”
“可裡麵的人是我乳母。”蕭運澤臉色不太好看。
青龍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拱拳向前,“爺!您若是染了病,那是青龍守護不力,青龍願以死謝罪!”
“朱雀也願!”
“爺!想想這一城的百姓,您這根主心骨若是不在,剛安撫好的流民必會暴亂,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啊!”
蕭運澤睨著跪在地上的兩名親衛,歎了口氣,將藥盒裡的藥丸各拆出來一顆遞給老郎中,“把這藥丸拿去驗驗看是否有毒。”
老郎中見這藥丸形狀怪異,從未見過,卻也不敢多問,拿去溶了水用銀針驗毒。
“太......”突然想起太子殿下不讓他叫太子,老郎中立即改口跟著太子侍衛喊:“爺,這兩顆......藥丸,無毒。服之,當無害。”
既然無毒,那便可一試,總歸不會傷害了陳阿奶。
蕭運澤按照宋聽晚說的用量,摳了一顆布洛芬讓郎中就水給陳阿奶服下,同時又準備了兩份銀黃解毒片讓朱雀送去給白虎和玄武。
老郎中很快就出來了,“爺,陳氏原本痛苦呻吟久久不得入睡,可剛服下那藥丸不多時便能安穩入睡,當真神奇啊!”
蕭運澤點點頭,“再等一個時辰看是否有好轉。”
“青龍,朝廷那邊可有消息了?”
“爺,沒有動靜。”青龍拱手。
“桑州運過來的糧草呢?”
青龍眼神凶狠,“半路被攔截了。車隊都進城了,說是有皇子要入城,全程封禁,不許出城,被困在城中了。”
“臨近幾個縣呢?”
青龍鼻子哼出一口氣,氣憤道:“那幫狗東西!明明是產糧大縣,卻以糧食不夠為由不肯借糧。爺,他們都是看我們如今......故意為難我們!”
青龍沒明說,可蕭運澤也知道他的意思。
前些日子他被奸人誣告,父皇大發雷霆,甚至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命他到此偏遠之地思過。
哪知剛來就遇上瘟疫爆發。
他接連向朝廷遞了數道奏章,向周圍的縣城一一借糧。可遞給朝廷的奏章石沉大海,送往臨縣的書信屢屢被拒。
無非就是一個原因——他已是廢太子,有人不想他好,有人不敢讓他好。
來到豐縣已經小一個月,他隔離病患,邀醫會診,卻也隻能減緩疫病擴散的速度。這一個月數不清病死了多少人,沒有支援,緊接著還要麵臨糧食緊缺問題。
蕭運澤雙手負在身後,閉上了眼睛。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
一個時辰後,老郎中從陳阿奶屋內出來,跟著來的竟還有久久臥床不起的陳阿奶!
與此同時,玄武、白虎和朱雀,也從不遠處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