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暗暗留心，在日常生活中觀察。

最後她發現，這好像是一種別人對自己的情緒體現，大概類似於好感度。

像林凝付晏這種情緒穩定的成年人，好感度基本不會變化，而像淩照這樣的小孩子，數值是很容易跌宕起伏的。

後來這一點也在幼兒園裏的小朋友們身上得到了驗證。

她隻是給了一個同學糖吃，那個同學對她的好感度就飆升至80。

——據她觀察，70，80這一區間的數值，基本已經是好朋友的範圍了。

等付袖長到五歲時，他們隔壁那家人搬走了，搬來了一位新鄰居。

付袖聽到聲音，從院子裏跑出去看，正好看到一個穿著襯衫的小男孩抬起頭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一愣。

付袖露出小白牙，燦爛一笑，衝他揮了揮手。

小男孩頭上的數值迅速滾動起來：

10，20，30……

最後竟一直升到90才停。

付袖呆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陌生人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能對自己有這麽高的好感值。

她愣了一會兒，決定投桃報李，去拿巧克力給新鄰居吃。

她前腳剛消失在院門口，車裏就又走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她奇怪地在兒子眼前轉了一圈：“你在看什麽呢？”

小男孩怔怔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天使……”

女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噗嗤一笑，道：“好，等我們收拾好，再帶著禮物去拜訪天使。”

當然，後來小男孩就知道了自己見到的不是天使，而是付袖。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和付袖一起玩的心情。

可他要上學，還要回家吃飯睡覺，每天跟付袖在一起的時間是有限的。

他很苦惱，於是問付袖：“我和淩照一樣，也做你弟弟好不好？”

付袖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好像要靠爸爸媽媽決定，我說了不算。”

小男孩一本正經道：“那我去和媽媽說，我做你弟弟，讓淩照做她兒子。”

他媽媽正坐在客廳裏和林凝聊天，聽了他的話後哈哈大笑。

林凝也露出一點笑意。

小男孩對她們的笑深感不解：“不可以嗎？或者我可以做袖袖的哥哥？姐姐？妹妹？”

“……”他媽媽笑得臉都僵了，“你確定要做袖袖的姐姐嗎？”

小男孩躍躍欲試：“可以嗎？”

他媽媽忍笑道：“你將來可別後悔。”

第二天，付袖就看到了戴著假發，穿著公主裙，別別扭扭走路的小夥伴。

付袖驚呆了，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你以前都是女扮男裝的嗎？”

小男孩雖然覺得很別扭，但是一想到可以給付袖當“姐姐”了，就又高興起來：“不啊，我這是男扮女裝。”

他還轉了一圈裙子：“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做姐姐了。”

他是付袖見過的同齡人中，極少數一直對付袖保持高好感度而沒有跌落的人。

付袖也很喜歡他，聞言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還是點點頭：“那好吧，以後我叫阿照一起叫你姐姐。”

淩照麵無表情路過他們，眼角抽了抽。

小男孩的媽媽揉了揉笑出眼淚的眼睛，舉高相機：“來，看這裏。”

付袖和小男孩一起抬頭看過去。

“哢嚓”一聲，相機將這一刻時光定格。

至於兩個小孩子長大以後是何種心情，家長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