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林凝，不甘不願地離開了美人旁邊的座位。

而付崇順勢坐下，對林凝輕輕一笑。

“之前還沒見過，原來你就是婉婉的姐姐嗎？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叫一聲……”

“——姐、姐？”

好好的兩個字被他說得纏綿無比，恍若情人之間曖昧低語。

林凝眼神都不動一下，淡淡說：“非親非故，算不上什麽姐姐。”

付崇半點也不尷尬：“怎麽會呢？阿凝既然回了孟家，就是一家人了，對了，阿凝，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林凝道：“名字擺在這裏，怎麽叫隨你。”

付崇眼波流動，像勾子一樣勾在林凝身上：“阿凝這名字起的真好，既有回風流雪的浪漫風流，又有纖腰飛入懷的美麗親昵。”

他說話簡直句句都在界限邊緣來回試探。

林凝不冷不熱道：“沒有什麽比付公子更浪漫風流。”

付崇一笑：“權當阿凝姐姐誇獎我。”

訂婚流程結束，舞會即將開始，正是晚宴時間，四周喧囂熱鬨，而座位與座位之間頗為寬敞。

付崇仗著外人聽不見，著實膽大，明明看見林凝無意理會他，還敢靠近她。

“聽說阿凝姐姐與我付家還有一樁娃娃親，阿凝姐姐甘心嫁給一個快死的人嗎？”

林凝終於抬眼看他。

“我甘心不甘心，又與你何乾？”

付崇唇角一挑，玩味笑道：“我看阿凝姐姐如此美貌，年紀又小，怕是還沒嚐過歡愛的滋味吧，我怎麽忍心看你嫁給一個沒用的人，不如考慮考慮我。”

林凝沒有動怒，她敲了敲手中的玻璃杯：“那孟婉玉呢？”

“她？”付崇漫不經心，“你不在意的話，讓她做個正妻，你在意的話，隨便安置她就是了。”

林凝“哦”了一聲。

她把扣在桌麵的手機翻過來，關掉錄音，客氣道：“謝謝你貢獻了一段並不愉快的語音，我會記得發給孟家人的。”

付崇一怔，不知道她竟然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在錄音。

不過……

“美人總是有天真的權力的。”付崇用氣音輕佻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兩家聯姻當真是因為我和孟婉玉的感情吧？你信不信，就算我在孟家人麵前公開對你……”

“阿凝！”邱靈突然提高聲音叫了一聲阿凝，打斷了付崇的話，“舞會快開始了，你陪我去補個妝吧。”

她久聞付崇風流之名，這會兒看見他一個勁兒地湊近阿凝說話，就覺得不舒服。

本來孟家現在就夠亂的了，孟婉玉和林凝的身份就讓外界議論紛紛，如果阿凝再和孟婉玉的未婚夫沾上什麽關係，別人還不一定要怎麽瞎說八道。

林凝頓了頓，說：“好。”

她不再看付崇，直接拿了手機放進包裏隨邱靈上樓去了。

而付崇坐在原位，看她起身時腰肢細而柔韌，象牙白的腳踝在紗裙動作時一閃而過，高跟鞋後側的流蘇來回蕩了兩下，如同蕩在他心頭。

他垂著眼，神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