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阮甜甜回家後,我也沒再逗留,就立馬起身回了家。
畢竟,老板前幾天就施壓了,說是要做最後的衝刺,爭取在產品正式推向市場前,避免大型bug的出現。所以,老板要求我們連續加班3周,括號——不給加班費。
王哥等人怨聲載道,紛紛表示如果不給加班費的話,那就要提供宵夜。
在討價還價最終,老板妥協了,畢竟,乾活的還是我們這些人。當然,得罪老板的事情我是不會乾的,而王哥之所以這麽乾,也是有原因的。
王哥和老板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具體什麽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喜歡打聽,總之一句話——矛盾很深。
加班的第十二天晚上下班後,王哥對我說道:“小阮啊,這個項目完成後,我就準備離開了,或者,我等不到這個項目具體上線就要離開。”
“為什麽?”
王哥是我的師父,來這家單位,所有的業務知識都是他教給我的,聽到他要走,我自然是很舍不得。
王哥笑著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和老板關係不太好,我也吃驚他能忍受我這麽久,我自己也佩服自己能忍受他那麽扣的人,畢竟,你還沒結婚,沒有小孩,就衝這麽點薪水,養活不了孩子啊。”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乾?”
王哥笑了笑。道:“我以前做過老師,現在我還打算做老師,雖然,編製這個問題咱弄不上,但至少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同時,我還準備乾拉保險,兩份工作,一份保底,一份拔高嘛......”
我驚訝了:“那你能受得了麽?老師很累的......”
王哥又是一笑,道:“放心,最近咱這地兒不是新弄了一個成教學院麽,這種課時,代一節課有一節課的錢,也不累,而且,你也知道,現在的所謂大學生成人教育學院啥的,全他媽是騙錢的,所以這幫子人好糊弄,小阮啊,你說,如果一個娃娃好好學,他會落魄到上個成教啥的來補充自己的學曆麽?或者說,自從大學擴招以後,好的有,但成天忙著上網打遊戲談戀愛找對象的是不是更多呢?”
王哥說的沒錯,畢竟,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忙著上網打遊戲的那種人,同時,我也找了對象,即便如此,我大學四年一門課都沒掛過。
沛公說大學沒掛過課是一種遺憾,沒上過補考場是遺憾中的遺憾。
我不理解這種風氣是從何而來,但是我知道,拿著恥辱當做自豪,絕對是傻逼中的戰鬥機,sb中的xb(各種sb)。
當然,也不乏上大學不好好學,畢業(結業)後工作卻很強的那種人;更不乏那種仗著有個好爹好媽純粹就是為了混文憑,出去以後直接進機關事業單位的人。
其實,我這麽想或多或少的有點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但我想的沒錯,不是嗎?
我又問王哥保險他將怎麽乾,王哥給了我一個很簡短而又嚇人的回答——先從身邊的人下手。
我後背一陣雞皮疙瘩。
媽的,怪不得咱國家的保險業務,保的時候你是上帝,賠付的時候,百般刁難。這也難怪平時隻要有保險公司的人登門拉保險,就被人拒之門外的。
你們都從身邊的人下手了,叫人以後還怎麽相信你?
畸形的保險業,畸形的人性,畸形的社會,還有,活在這個畸形下慢慢變成畸形的我們。
和王哥分別後,我獨自一人在路上溜達著,回想著和王哥的對話,還有我先前的一些感觸。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顧不得多想,接起電話就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竟然玩起了沉默。
我連續喂了好幾聲,對方都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