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我弄錯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趕往下一個目標。
這已經是我的第五個目標了,我心裏已經開始疲倦了。
如果,這次再不成,我就隨便投了,看哪個順眼一點就投哪個。
這家單位名曰良友科技,還有個英文名,bs,雖然這英文名看起來有點鄙視的嫌疑,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投了簡曆。
看我簡曆的是一個帶著眼鏡,文靜的年輕女人。
女人看了簡曆後,笑著對我說到:“其實我隻是負責招人的,這樣,我把你的簡曆拿回去給我們客戶部經理看一下,如果有意向,我們會聯係你的!”
我一愣,無話可說。
怎麽竟是這樣的人啊。
我笑了笑,向女人點頭輕輕的示意了一下,便離開了。
這一仗過後,我是徹底的偃旗息鼓了,看著手裏還沒發出去的簡曆,我突然覺得,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簡曆發出去,否則,白白浪費我20塊錢的打印費了。
說乾就乾,經過我數輪轟炸,我的簡曆儘數被我投了出去。
其間,被退回來10次,被說抱歉的不下20次,其中一份,變成了人家墊桌腳的。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見了,我也習慣了。
老爹說的不錯,社會,殘酷啊!
好容易投完簡曆,我一刻也不想停留了,便低著頭出了一號會場。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下午3點,我漫無目的的瞪著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回想起我在蘭州參加過的招聘會,我竟然覺得,那時候的我,還很單純。
儘管現在,我依然是單純的很,但我明白,這一次又一次的經曆,將會磨練我。
猛然看到一個小攤子,賣關東煮的,二話不說,加速蹬了兩下,來到攤子跟前。
“老板,來個素雞、豆腐皮、火腿腸,還有......”
我一口氣數了十多串,一串5毛錢,足足有一碗。
“小夥子,給!”老板將盛有關東煮的碗遞給我,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是不是參加招聘會去了?”
我剛咬了一口火腿腸,還沒咋嚼,就聽到老板來這麽一句,便連忙直接吞了進去。
這一吞,可把我燙壞了。
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
“是......是去參......參加了......”
老板笑了笑,遞給我一瓶水,道:“我兒子也去了,但不知道啥結果呢,嗬嗬,現在年輕人,真是不好找工作啊,我們那會兒,上個初中高中啥的,還給分配呢,儘管後來,我和他媽都下崗了......”
小攤老板一番話,說的我心很酸,我何嚐不知道,因為我的爹媽也曾是下崗職工。
老媽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做了內退,一個不到40歲的女人,一個人辛辛苦苦經營著一個小麵館,後來,老媽怕我學壞,便把麵館盤給別人,守著學校門口,開了個小商店,就為了每天上下學的時候看到我和我姐。
還有老爸,老爸人很正派,正派了一輩子,寧折不彎的那種。老爸的工作能力很強,我很小很小的時候,老爸就能一個人從家鄉到廣州,再輾轉到北京上海為單位奔波。
可就是因為老爸的正派和寧折不彎,換來的卻是慘淡的結局,因為老爸不會趨炎附勢,不會溜須拍馬,所以,在下崗大軍中,老爸避無可避的成為了犧牲品。
我清楚記得自己上大學的那一天,老爸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兒子啊,現在的社會,什麽最重要,不是你有多強的能力,多美的外表,他們隻會看你的老爹是誰,你家有沒有錢......兒子啊,如果,你以後步入社會,遇到困難時,站不起來時,想罵就罵吧,誰讓你有個沒本事的老爹呢......
現在,我大學畢業了,畢業了有幾個月了,這幾個月中,我漸漸體會到那份艱辛。
家庭條件好的,爹媽牛逼的,完全可以坐等著給安排工作,比如說振華,再比如說沛公;家庭條件一般的,得一步步的打拚,一步步摸索;比如說b臉,而家庭條件一般到不行的,比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畢業了能乾什麽。
葉子因為自己大四的時候簽了一份工作,就能以此為借口的和我分手,當然,後麵我知道原因不完全是這個;曾經的宿舍舍友,增少(這是這個小b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己給自己起的,他的姓我就不說了,實在扯淡),因為家裏是天津某大官的嫡親,就從大一一直牛逼到大四;而蕭筱、韓姐,哪一個不是因為自己有錢,就能在自己的圈子範圍內呼風喚雨。
而我,我是什麽?我什麽也不是。
我沒有牛逼的老爹,沒有殷實的家底,沒有過硬的後門關係。
我有的,隻是現在還能勉強保持的一點傲骨,一點在有錢人有權人眼裏,那種一文不值的傲骨。
這份傲骨,我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