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如果我現在出去,我一個人肯定乾不過他倆,說不好,這荒山野嶺的,小命都得搭進去,但我不做些什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的天線被偷走,程工和任永濤回來,將怎麽看我,而程工,又將怎麽看我們單位?
媽的,豁出去了。
我心裏開始盤算著怎麽對付這兩個男人。
明著來,我肯定死得很慘,那麽,就暗著來。
我在基站底下站了有幾個小時了,無聊的時候我把基站的構造整個看了個遍,雖然沒全記住,但想一想,還是能想到基站的基本構造的。
倆男人想偷天線,也不是那麽容易,畢竟,當初工程隊師傅們安裝天線的時候,任永濤就告訴我說師傅們很是抱怨,因為角度不好,身體扭的太過,力氣用不上,因此師傅們說了,如果天線壞了要卸下來更換的話,那是相當的困難。
工程隊師傅那可是熟手,我借著手電光一看這兩個男人的動作——明顯就是生手。
很快的,這兩個男人有些犯難的停住了。
我摸索著,撿起幾塊碎石片,朝著亮光的地方扔了過去。
黑暗中的手電光,隻能照亮那麽一小塊地方。
隻聽“嗷”的一聲,高個男人捂著頭嚎了起來。
這一聲很大,我也聽到了。
我捂著嘴偷偷的笑著,沒敢吭聲,匍匐著換了個位置。
又是一塊兒石片被我扔了出去。
運氣不錯,又是命中高個男人,這次打到他的臉上。
高個男人捂著臉,好一會兒,他抬起頭,借著他們的手電光,我眯著眼睛才看到,高個男人的眼角被我打爛了。
高個男人讓矮個男人在附近查查,矮個男人點著頭,下了基站。
壞了!山頂位置不大,他這一查,很可能發現我。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我搖著頭,著急的想著辦法,突然,我腦海裏閃現出一部電視劇裏的一段台詞: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對,沒錯,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想到這兒,我也不敢再往下深想,連忙輕輕的挪了點位置。
我眯著眼,對準高個男人的頭,又扔了一塊兒石片。
“cao!”當石片第三次準確的打中高個男人的頭時,他忍不住罵了句我能聽得懂的臟話。
高個男人這麽一叫,矮個男人有些不放心的撤了回去。
倆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話,突然關了手電。
好聰明的賊,知道以暗對暗。
看來山頂我是不能留了,得下去。
想到這兒,我咬著牙,一狠心,閉著眼睛,輕輕的向山下翻滾。
石頭在我身上劃著,有幾處已經被擦破了。
我沒有啃聲,繼續的下滾。
滾到半山腰,我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天然的小窟窿,我想也沒想,艱難的爬了進去。
爬進窟窿後,我立馬將我和程工的手機關了。
“好險好險,如果剛才我們的手機響了的話......”我拍著胸脯安慰著自己。
這個窟窿就能鑽一個人,而且特隱蔽,我呆在窟窿裏麵,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
現在,我隻能祈禱兩個男人卸天線沒成功。
不一會兒,有兩個說話聲漸漸逼近。
是程工,還有任永濤!
我忍住痛,等說話聲越來越近,立馬撲了出來。
“程工,任永濤,上麵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