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把羊分好後,將卡車上的種羊驅趕下來。八寶和流浪已經退役了,今年的種羊全都是他們牧場的二代羊。這些種羊作為二代種羊,時聞又精心飼養了那麽久,每一隻都很漂亮,牽出來後,所有養羊的牧民都移不開眼。張德元看著他家這些羊:“我經手了那麽多羊,還是第一次看見有羊能長得那麽好看。”身邊一個村民叼著煙嘿嘿笑道:“蛋蛋也夠大的,一看這種羊的質量就很不錯。”所有人聽了這話,一齊看向公羊的屁股,又一齊笑起來。時聞和傅蒙拿了油漆給公羊的胸前抹上,那樣公羊如果對母羊有爬跨行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了。抹完後,時聞和傅蒙留公羊在羊圈裏,而後走到羊圈外麵。有人給他們分煙,時聞擺手拒絕。大家站在羊圈外麵聊起天來。“現在就等著配了吧?”“我看母羊都發情了,應該不用操心?”“哎,爬跨了!這公羊還真給力。”時聞看了一眼羊圈,放下心來:“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了,多等一段時間就好。”常青青端來水和肥皂讓時聞洗手:“希望今年好好配,明年生一群漂亮的小羊羔。”張德元在旁邊笑:“放心吧,公羊和母羊都那麽漂亮,生出來的小羊羔肯定也差不了。”大家又聊了一會天,確定這邊不會出什麽意外後,便去傅蒙家喝茶去了。常青青提了奶茶出來,在座的人嚐過她家的奶茶後,紛紛誇她家的牛奶好。等聽到常青青說,牛奶好是因為吃了時聞家牧場的牧草,大家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時聞在傅蒙家待了大半天,下午才提著常青青硬塞的小糕點,騎著摩托車回到了家。今天周六,燕克行在家。時聞回到家裏的時候,他正在後院澆菜。皮水管噴出來的水在空氣中霧化成小水滴,時聞清楚地在水霧中看見了彩虹。燕克行轉過頭來,看著時聞笑了笑:“這麽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要到傍晚才回來。”時聞道:“留在那邊也沒什麽事做,傅哥他們會盯著種羊。”說著,時聞走上前來,看了看:“還有多少菜沒澆完?”燕克行:“也沒多少了,就那邊兩壟地。”時聞跟在他後麵,忽然看見了西瓜苗裏麵有個西瓜:“哎,這裏還有個西瓜沒摘。”燕克行看了一眼:“你之前摘西瓜的時候沒發現?”時聞:“還真沒有,要是發現了,可能就已經把它摘回去了。”時聞過去把西瓜摘下來。這西瓜放了有點久,藤蔓都乾枯了,時聞輕輕一拍,能從響聲中判斷它已經熟透了。時聞將西瓜抱起來:“等會兒我把它放到溪裏麵去,今天的餐後水果就是它了。”燕克行:“那邊還有兩個,全部摘下來吧,要不然怕不夠分。”時聞過去把另外兩個西瓜摘了下來:“我去拿個籮筐來裝,要不然不知道怎麽把它提過去。”燕克行:“等我澆完地,一起把它抱過去就可以了。”時聞不想一個人去,便道:“也行。”後院好些蔬菜都已經成熟了,時聞一邊跟燕克行聊著天,一邊將成熟的各種蔬菜摘下來,冬瓜、南瓜、絲瓜、苦瓜、茄子、番茄、辣椒等,結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多。看來他們得抽時間再曬一批蔬菜乾。兩人料理完後院這一堆事,又將西瓜抱過去,在溪水裏麵湃著,然後回屋。時聞剛想問燕克行對草原上青草多樣性的看法,燕克行將東西放下,說道:“今天三江源保護區那邊找我了,問什麽時候把雪豹送過去?”時聞愣了一下:“他們前段時間也找我了,我說再觀察一段時間,現在他們又催了嗎?”燕克行:“催倒是沒催,就提了一下。可能打你電話沒打通,他們不敢找你,就想過來我這邊探探口風。”時聞摸出手機,果然發現了未接電話,可能那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忙著給羊群配種,沒有注意到。燕克行道:“他們那邊說現在這個季節氣候比較好,食物也充足,可以讓小雪豹提前去適應一下。冬季再讓它過去,它的捕獵難度太高了。”“那也太快了。”時聞歎口氣,“我感覺小雪豹還沒做好準備。”燕克行:“那就再過一段時間,要帶小雪豹出去特訓一下嗎?”時聞:“好像也沒什麽可訓的,帶它出去玩一圈吧。”時聞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心裏就不太爽快。他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轉了半天,最終還是回複了三江源公園那邊的領導,說會帶雪豹出去野外訓練一下,條件合適的話,會儘快將它送過去。燕克行見他沮喪,說道:“送過去也沒關係,保護區那邊的條件比兩頭老虎那邊的條件好多了,我們以後想去看它也方便。”時聞歎口氣:“隻能這麽想了。”燕克行:“送過去的時候,讓那邊多觀察一下,要是小雪豹不適應保護區的環境,我們再把它接回來也不遲。”時聞笑了:“那我們要辦的養殖證件又多了一個。”燕克行眼裏也帶了笑意:“辦。我們辦過的證件那麽多,再多幾個也沒什麽關係。”時聞和燕克行要帶小雪豹出去訓練。他們隻帶了小雪豹,沒帶其他小家夥。主要小雪豹生活在高山上,除了追雲之外,其他小家夥都不適合往高山那邊跑。高海拔和稀薄的空氣對小家夥們太不友好了。車沒法開到山上,隻能開到山腳往上一點的地方。雪豹坐在車裏,看起來有點激動,尾巴一直甩來甩去。時聞坐在副駕駛座上往後麵看,雪豹輕輕叫了一聲。這家夥的聲音早已經沒了奶聲奶氣,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沙啞的粗噶,它要是不賣萌,聽起來還挺霸氣的。時聞打開副駕駛座那側的車門下了車,然後打開後座的門:“來吧,我們開始放歸前的最後一次特訓。”雪豹拖著長長的尾巴下來,在原地嗅了嗅。時聞朝它揮揮手:“你自由行動,記得不要離我們太遠就行。”其實離遠一點也沒關係,反正雪豹身上有定位芯片,怎麽也跑不丟。雪豹現在基本能聽懂他們的話,聽到時聞這麽說,它有些興奮地勾了一下長長的尾巴,然後往上走。它走得輕巧又謹慎,邊走邊嗅聞,似乎要憑借嗅覺來判斷這一片地區的情況。走出十多米,它回過頭來看時聞他們。時聞揮揮手,示意它繼續走。雪豹得到提示,歡快地跳了一下,又往前跑了幾步。時聞看著它的樣子,心裏頗為感慨。雪豹剛被送到他們手上的時候,又瘦又小,張大嘴巴拚命叫喚的樣子顯得非常可憐,他那時還有點擔心能不能養好。現在它已經膘肥體壯,捕獵的本領也不錯,出去之後,都能站在食物鏈頂端了。燕克行鎖了車:“走吧,我們跟上去看看。”時聞看著前方的雪豹:“可能跟不上。”燕克行:“那就遠遠地跟著,順便爬爬山。”時聞一聽這個就笑:“也就是我們有這個體力爬山了,要是換個人,走到這裏都得難受。”燕克行:“爬嗎?”時聞:“爬!”兩人開始慢慢往上爬。這座山是座野山,並沒有常規的路。時聞辨別了一下,最後走的是北山羊的獸道。獸道其實也不好走,不過比一般的荒草地和亂石灘要強一些。上山的路太難走了,石頭還滑,時聞走著走著,忽然想把尾巴放出來保持平衡。他看向四周,又站在原地凝神細聽。燕克行停下腳步問道:“怎麽了?”“附近沒有人吧?”時聞的尾巴尖動了動,轉頭看向燕克行說道,“我想把尾巴放出來保持平衡。”燕克行:“沒有人,放吧,耳朵也可以放出來。”時聞聽到這話,立刻把尾巴跟耳朵放了出來:“舒服了。”燕克行看向他。時聞的尾巴又長了一些,這毛茸茸的大尾巴墜在身後,還挺有存在感。他轉頭往後看了一眼:“我這個尾巴真長啊,成年麒麟的尾巴應該就那麽長了。”燕克行撈起他的尾巴輕輕捋了捋:“不至於,成年麒麟的體型比較大,尾巴肯定比這個長。”時聞一個哆嗦,抬手扶住燕克行的肩膀保持平衡,緊張道:“別玩我尾巴,再玩我得摔。”燕克行笑了笑:“那去到平地上再說。”兩人慢慢走著,雪山的空氣比較稀薄,對兩人卻沒什麽影響。時聞將尾巴放出來之後,爬陡峭的山對他來說就沒什麽難度了。燕克行常年在野外調研,又是神級異能者,這種山對他而言更沒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