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之後,時聞出來,又去後麵摘了一些蔬菜。燕克行正在廚房忙活,弓疆他們將第一批摘出來的蜂子和蜂蛹送進來,留給他油炸。他們出去之後還在繼續剝,新剝出來的一批則會送到冰箱裏冷凍起來慢慢吃。時聞提著菜走進來,聞到了滿屋的香味,忍不住說道:“這也太香了吧?!”燕克行用笊籬將剛炸好的蜂蛹和蜂子撈出來:“要嚐嚐鹽味嗎?”時聞十分心動,不過還是拒絕了:“算了,等會兒跟大家一起吃吧,剛炸出來太燙了。”燕克行笑了笑:“那就等會兒。”時聞不想出去了,他靠在一旁邊洗菜邊跟燕克行聊天。兩人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聊的話題,都是隨口瞎聊。聊著聊著,菜漸漸做好了,香味從廚房飄出去,飄得整個院子都是。弓疆他們坐不住了。祝佶從外麵走進來:“可以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先收拾一下桌子?”時聞笑:“祝哥,你直接說你饞了就可以了。”祝佶看他,真誠地說道:“時哥,這個時候不要揭穿我,謝謝。”時聞的笑容更大了:“那你要嚐嚐菜的鹹淡嗎?”祝佶毫不猶豫:“要!”燕克行什麽也沒說,接過時聞手上的盤子,盛了一點蜂子出來,塞給祝佶。祝佶端著盤子:“哎,你們這個默契”時聞:“那是,我們情侶都這樣。”蜂子和蜂蛹一做出來,時聞先分了一半拿出去給外麵的小家夥們。今天野狼們過來牧場做客,時聞掏了不少冰箱的存貨。現在拿出去喂小家夥們,他足足提了兩個桶的食物出去。家裏的小家夥們肯定是第一位的,時聞給它們放完飯,然後才去喂野狼們。野狼們還是擠成一群,站在遠處,有點不敢靠近時聞家的小家夥們。時聞拿出一次性的盤子,示意它們過來:“你們嚐嚐這種跟野外的食物不一樣的風味,今天謝謝你們啊。”野狼們見到他招手,才敢慢吞吞地走過來。時聞笑道:“吃吧。”為首那匹野狼:“嗷嗚”時聞看它們吃了一會兒,戈閱在裏麵喊:“時哥,吃飯啦!!!”“來了。”時聞收回目光,提著桶去廚房洗手,“把酒也倒上啊,我拿出來了放在櫃子邊上的那酒。”祝佶大聲應了一聲:“知道啦!”大家等得撓心撓肺,終於等到開飯的時候了。藺誠騫他們十分積極地幫忙將各種菜端出去,還拿了碗筷給大家盛飯倒酒。一上桌,大家非常默契地開始吃蜂蛹。蜂蛹要比其他同類的食材更乾一點,炸過之後酥酥香香的,並沒有那種爆漿的口感,而是乾香乾香的口感。時聞很難說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總覺得馬蜂的蜂蛹是所有類似的食材中最好吃的。”祝佶一口氣吃了好幾個蜂蛹:“你們是不是還抓過螞蚱來吃?”時聞:“你是說蝗蟲?對,不過螞蚱的口感有點粗糙,不如蜂蛹來得香酥。”大家運筷如飛,很快就將盤子裏的蜂蛹跟蜂子掃蕩一遍。燕克行今天炸得多,卻還是險些不夠。短短十多分鍾,裝著蜂蛹和蜂子的盤子已經空了。時聞難得看到桌上菜不夠吃的畫麵,歎道:“你們今晚在附近住得了,明天我們再吃一天蜂蛹跟蜂子吧?”祝佶愉快地笑了起來:“老燕要是願意炸,再讓我吃一個月,我也是不嫌膩的。”燕克行:“你也可以自己炸,等會兒給你掏點回去。”祝佶:“那不行,沒你那個手藝,給我帶回去也是浪費食材,我就在你們這裏蹭點得了。”蜂蛹跟蜂子吃完了,桌上還有其他的菜。大家放慢了進食的速度,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著,就是不願意下桌。吃完了飯,還有酒可以喝,慢慢喝也是可以的。他們這一頓飯從六點多吃到八點多。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滿天都是星星。時聞不想動,靠在燕克行身上。弓疆三人主動收拾碗筷,他們家有洗碗機,收碗也不太難。時聞問:“今天晚上怎麽住?弓疆你們去村裏住?”弓疆答道:“行啊,之前的被褥我們都清洗乾淨了。”“那你們去村裏住吧,等會兒我們送你們過去,正好散散步,消消食。”時聞說完又轉頭問祝佶,“祝哥,你呢?是去村裏住,還是睡沙發?”祝佶:“去村裏,我跟藺誠騫擠擠。在你們這裏睡沙發,被你們兩個人虐狗,總感覺怪慘的。”大家稍微一收拾,浩浩蕩蕩往村裏走去。現在新農村建設得挺好的,外麵有路燈,頭頂有星光,夜晚在這種地方走著也挺舒服。時聞和燕克行送他們回去又回來。等回到家的時候,家裏變得安靜了,時聞才聽見了一點哼哼聲。這個哼哼是那種比較難受的哼哼聲,類似於受傷後的呻吟。時聞一下看向燕克行:“你聽到了嗎?”燕克行點頭:“好像是長風的聲音。”時聞:“那家夥怎麽了?”時聞有點擔心地轉頭往外麵走去,過去畜棚那邊,小家夥們住的地方。燕克行跟在他後麵。等到了畜棚,時聞才發現,白虎根本不在畜棚裏麵,而是臥在外麵。外麵就一盞小小的庭院燈,各種各樣的蚊蟲圍繞著燈光飛來飛去。它將腦袋擱在台階上,厚實的耳朵都快耷拉下來了,夜風吹動著它的毛,襯著它格外無神的眼睛,讓它看起來顯得非常可憐。時聞蹲下來摸了它的腦袋一下,感覺它的體溫不是很高,心跳得也不是很快,都在正常範圍內:“怎麽了?身體難受還是心情不好?”白虎用兩隻前爪抱著時聞的胳膊,鼻子裏哼唧一聲,既在撒嬌,又在委屈。時聞:“還記得狗獾的事啊?”白虎:“嚶。”這家夥嚶嚶得還挺熟練,可能是跟狗子們學的。時聞摸了它的腦袋一會,它翻過身來,將兩條後腿打開,露出柔軟的肚皮給時聞摸。它那麽熱情,時聞自然不客氣,直接上手摸,還招呼燕克行:“快來摸,這家夥肚皮的觸感可好了。”白虎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願意讓人摸肚皮,好不容易逮著它心情比較好的現在,時聞自然要摸夠本。時聞高興地摸著,燕克行也伸出大掌,輕輕摸了摸白虎的肚皮。摸了兩下,燕克行說道:“它吃撐了。”時聞:“嗯?”燕克行抓住時聞的手腕,讓他往上麵摸一點:“肚皮都鼓了。”時聞驚訝,低頭看白虎:“還真是。”怪不得這家夥一直哼哼唧唧,還趴在外麵,原來是撐到睡不著。時聞歎口氣:“晚上給你的飯也不是特別多,怎麽撐成這個樣子?”時聞看它這樣,進屋拿了消食片出來。他們家沒有專門針對白虎的消食片,隻能給白虎吃獸用的了。好在藥物還算對症,時聞給白虎喂下去後,又給它揉了一會兒肚子,它總算好一點了,拖著尾巴進窩睡覺去了。時聞以為這隻是個意外,也沒多在意。沒想到,第二天,白虎又吃撐了。這次它主動跑到時聞腳下就地一躺,哼哼唧唧地要時聞揉肚子。時聞看著白虎圓滾滾的腦袋和已經開始發腮的大臉,看了一會,而後蹲下來,捏著白虎的臉頰:“怎麽回事?”白虎有些心虛,移開目光:“嚶。”沒等時聞進一步問,它爬起來,趕緊走了。第一次吃撐,還能說是意外,第二次就有點不對勁了。時聞特地調監控,才發現白虎跟狼王吵架,又打不過狼王,於是一怒之下,衝過去將狼王飯盆裏的飯全吃光了。狼王壓根沒搭理它。它還得意,結果就撐到了。時聞找到白虎,揪著它的腮幫子,無奈道:“我就說狼王這兩天怎麽吃蔬菜吃得那麽乖,原來都是你吃了。你還在為狼王它們躲開,狗獾熏到你了而生氣啊?”白虎:“喵嗷。”時聞:“小氣鬼!而且你沒發現,你吃的都是狼王不愛吃的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