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撓撓妙娃的下巴,擼狗子真的要趁早,過了這個時間點就不是這個手感了。時聞將它們聚攏到一起後,轉頭朝斯克維爾說道:“好了,可以過來給它們檢查打針了。”斯克維爾提著藥箱走過來:“就是這四隻狗崽子?”斯克維爾話音未落,時聞忽然覺得自己手上摸了個空。他低頭一看,隻見四隻狗子往四個方向跑開了。時聞對上它們警惕的視線,手頓了一下:“你們做什麽?快過來。”妙娃豎著短短的小尾巴:“汪!”斯克維爾看四隻毛茸茸的小狗這副警惕的小模樣,忍不住也笑了笑:“它們不會這麽小就知道怕醫生了吧?”時聞:“說不定,可能大狗教過它們,也可能它們聞到了針水藥物的氣味。”斯克維爾:“確實都有可能。你先把這隻小黃白狗帶過來吧,它看起來最機靈,按住它,其他狗崽子應該就會聽話了。”時聞看著妙娃,笑著伸手去捉它。沒想到妙娃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噔噔噔地就邁著小短腿跑開了。時聞伸手去撈,它靈活地避開時聞的手,一時間,時聞還真抓不到它。時聞不信邪,往前跑兩步,要去抓妙娃。妙娃繞著圈跑,同時大聲地“汪汪”叫,叫得好像要殺狗了一樣。興娃它們跟著叫了起來,叫得也是淒慘無比。一時間,牧場上空飄蕩著狗崽子還帶著小奶音的慘叫,“汪嗷”“汪嗷”的,殺豬都沒它們叫得慘。斯克維爾在一旁看到這個情景,笑得不行。時聞頗覺沒麵子,三兩步走上前去,將妙娃往手心裏一撈,抓住它的前爪,托住它的屁股:“還沒對你做什麽呢,你叫得那麽慘乾嘛?”妙娃大聲地叫著:“汪嗷”時聞無奈地揉揉它的小肚皮,對斯克維爾說道:“我們速戰速決吧,再晚一點它就要吵翻天了。”斯克維爾笑眯眯地走過來,先從醫藥箱裏拿了一顆驅蟲丸,喂給妙娃。驅蟲丸是肉味的,妙娃吃完之後舔舔嘴巴,不叫了。得,這又是一隻小饞狗。它安靜下來後,斯克維爾給它打針。狗子其實沒有那麽敏感,安撫好它的情緒後,它也不會很疼。斯克維爾很順利地就給它打完針了。時聞輕輕將它放在地上,一推它的屁股:“玩去吧。”妙娃舔著嘴巴,安安靜靜地走過來,輕輕蹭了一下時聞的腿。妙娃叛變了之後,其他小狗狐疑地被捉過來,被檢查完身體之後,又吃了驅蟲肉丸。驅蟲肉丸的味道很好,它們也不叫了,後續的打針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斯克維爾看著這幅情景,笑得不行:“你家的小狗怎麽都那麽可愛?跟誰學的?”時聞歎氣:“多半是跟安娃學的。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一隻比一隻機靈。”這個斯克維爾就不讚同了:“哪不機靈?明明這些小狗的心眼子比它們的體重都要重了。我在牧區待了這麽多年,見過這麽多小狗,還沒看見誰家的小狗比你家的小狗更機靈。你不要明貶暗褒。”時聞笑了起來:“這都被你看穿了?”斯克維爾:“那是。也不知道你家的小狗怎麽挑的,第一批那麽機靈就算了,新養的一批還那麽機靈。”時聞:“這個沒辦法給大家傳授經驗,都是家裏的小家夥們自己帶回來的。”斯克維爾也知道一點他家的事,對此隻能說道:“你這家夥命真好啊!”時聞毫不心虛地讚同:“感謝上天。”第153章 馬兒們的身體很健康,孕期的狀況也很好。它們非常活潑且具有野性,儘管有了寶寶,它們還是該跑就跑,該跳就跳,一點都沒在意肚子裏的娃。也有可能月份太小還沒顯懷,它們壓根沒有意識到肚子裏有寶寶。時聞最近給它們喂了不少好東西,它們的精力更足了,跑得更歡了,時不時就在牧場賽跑起來。也就是時聞家的牧場夠大,它們有足夠多的空間奔跑,要不然換一個地方,它們跑都跑不起來。馬兒們自身不在意,時聞卻免不了擔心,還特地請斯克維爾來看。斯克維爾跟著他到牧場上觀察他家的馬群,詫異地說道:“馬兒們的狀態很好啊,完全沒有問題,你在擔心什麽?”時聞看著馬兒:“它們每天這麽跑,娃不會掉嗎?”斯克維爾笑道:“別擔心,馬兒沒那麽脆弱,它們天生就善於奔跑。再說,外麵的野馬麵對那麽多獵食者,每天需要撒開蹄子逃命,它們的娃都不會掉,你們家這馬隨意跑跑,娃怎麽可能會掉?”時聞沒有養馬的經驗,遲疑地說道:“我看群裏他們那些養馬戶說可能會掉的。”斯克維爾:“那是他們拿外麵的凍精配,馬兒也沒你家的馬兒那麽健壯。再說,要真是那種隨時都會掉的娃,本身質量也不高,沒必要強留。”時聞聽到這裏,點點頭。他之前還想叫黑娃看著點這些馬兒,免得馬兒們亂跑,現在看來,不用看著也行。算了,讓它們自由行動吧。斯克維爾說得對,經過考驗的母馬生出來的小馬才是最健康的小馬,它們出生後,比較能應對各種挑戰。時聞在馬兒的事情上放鬆後,開始關注家裏的羊群。他家的羊是七月末配的,十二月末是預產期,現在離預產期不遠了,得格外小心。要是碰見雨霧天氣,時聞都不敢將懷孕的母羊放出去,就怕出什麽意外。這天,時聞正在牧場上放牧,周宏忠帶著人上門拜訪。時聞跑出去接他:“稀客啊,周隊你們怎麽來了?是有什麽事嗎?”雙方打交道也算多,不過一般都是公對公,私交很少。這次周宏忠來,卻專門提了禮物。周宏忠將手中的水果提箱塞給時聞:“有啊,這次過來也想請你幫個忙。”時聞爽快道:“什麽忙?你儘管說,我能幫就幫。”周宏忠問:“你記得斑子麻黃的事情嗎?”時聞:“記得啊,我去年割草的時候看見了一株斑子麻黃,當時感覺留在牧場上的風險比較大,就請你們移植走了。斑子麻黃有什麽事嗎?”周宏忠:“我們將它移走之後,特地繁育了一批,隻是一直都長得不怎麽好。今年本來應該開花結籽的,結果開的花全都凋落了,一顆種子也沒結出來。”時聞驚訝:“怎麽會這樣?它的適應能力不是特別強嗎?”斑子麻黃生長在戈壁灘上,儘管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但它並不是特別難養的那類,怎麽會連種子都結不出來?時聞看向周宏忠:“你們想我怎麽幫忙?把它移到牧場上來嗎?那樣容易被牛羊啃食掉哦。”周宏忠:“不不不,我們就不增加你的負擔了。估計結不出果是肥力不夠,就想問你買點糞肥,回去好好給它養養。”“這個簡單。”時聞爽快地應道,“我們家剛開啟了一池糞肥,買就算了,勻你們一兩車倒是沒問題。”周宏忠:“那就太謝謝你了。”時聞:“大家都在同一個地方生活,客氣什麽?你們今天下午就過來拉吧。你們拉走之後,剩下的我要施給草場。”別看時聞一年到晚都在給他家的牧場施肥,實際上他家有幾千頭各種牲畜,布雷斯雞和大鵝的數量加起來也有將近三千隻。這麽多動物在這裏,對草場的消耗很大,要是不注意維護,他們家的牧場可能兩三年之後就會徹底荒廢沒用了。必須得勤加施肥養護,才能促進牧場的可持續發展。不僅牧場,時聞對兩座山也很上心。他今年不僅把山圍起來了,把上麵的枯枝落葉清掃走了,還撒了一批種子下去,草籽花種什麽的都有。花主要是給蜜蜂準備的。他們有了這麽大的兩座山,明年蜂群的數量肯定能擴大,要是不提前準備好蜜源植物,明年養蜜蜂的時候就得抓瞎了。他的付出也不是沒有回報,比如現在,都十二月了,他們家的蜜蜂在天氣好的時候還能飛出來采蜜,用不著他喂花粉和糖。時聞十分大方地分了周宏忠兩車糞肥,本以為這事就完了。沒想到,過了兩天,有個電話打到時聞這裏。電話那邊的人自我介紹:“時哥,我是薑彥涵,之前野生駝鹿生產的時候,請你幫過忙的那個小隊長。”時聞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你好。我記得其中一頭駝鹿是白化駝鹿,是不是?現在那頭小駝鹿怎麽樣了?放歸了嗎?”薑彥涵:“放歸了,我們一直在監測,小駝鹿長得很好,現在已經長大了許多。”“那就太好了。”時聞對自己親手接生出來的那隻小駝鹿印象深刻,聞言心情變得好了起來,聲音裏也帶著笑,“薑隊長找我有什麽事呀?”薑彥涵:“是這樣的,我們聽說兄弟單位就周宏忠隊長他們單位在您這裏買了兩車肥料。我們隊種了許多植物,也需要肥料,所以特地問問您方不方便也賣我們一些?”時聞沉吟著,正要給出回答。薑彥涵補充說明道:“我們隊種的植物都用於救助野生動物,不摻雜私人利益。像上次駝鹿的那種情況,我們將它帶回去救助的話,就會用隊裏的草料。”時聞笑:“你們隊的草也長得不好嗎?”薑彥涵:“那個倒沒有,隻是我們聽說,用您那邊肥料種出來的草料味道特別鮮美,特別能吸引野生動物,我們就想著能否種一批比較誘人的草料出來,以後再救助野生動物就比較方便了。”薑彥涵坦誠又客氣,時聞對這位小隊長頗有好感,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薑彥涵喜出望外,隔天就帶人開車過來拉肥料了。他似乎怕時聞反悔,還按市場價翻倍的價格,直接塞了四千塊給時聞。時聞不想收。薑彥涵硬是塞進他懷裏:“您拿去給家裏的牧羊犬們買大骨頭吃,您家不是有那麽多牧羊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