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我覺得可行。”時聞之前接觸過賽馬的舞步,不過他隻是作為愛好者,簡單看過幾次。要說正兒八經地讓時梭學習舞步,他們還真沒試過。主要沒那個必要,時聞也沒打算培養時梭當賽馬。時梭都快成為異獸了,出去參加比賽太欺負普通的參賽者了,也沒有什麽競技公平可言。現在寶葉阿塞提出這個要求,時聞也想試一試。不過,時聞說道:“還是先幫忙把時梭的馬蹄鐵給釘上再學習吧,它的馬蹄鐵好久沒有換了。”寶葉阿塞爽快地答應下來:“這個沒問題。”釘馬蹄鐵用的是生鐵,硬度比較低,很好釘。時聞他們需要把馬蹄鐵釘在馬兒的馬蹄殼上,難度並不大,隻是動作有些繁瑣。為了安全起見,時聞特地將時梭給拴起來,將它的腿也用絆子絆住。時梭被拴得嚴嚴實實,不太滿意地噴著響鼻,時聞為了安撫它,特地給它喂了胡蘿卜,還撫摸著它的脖子讓它消氣。等安撫好了,時聞才將時梭的蹄子抬起來夾在雙腿中間,然後大家一起來去掉舊的馬蹄鐵,修剪馬蹄,再釘上新的馬蹄鐵。整個過程有點像做美甲,時梭肯定不疼,就是被他們搬弄著蹄子,搬來搬去,有點不耐煩。這家夥的耐性確實不怎麽樣。時聞看它到後來都快要撅蹄子了,隻好用布口袋裝了一袋自家產的黃豆掛在它的腦袋上,讓它站著吃黃豆。時梭在食物的安撫下,總算乖乖配合著他們釘上了馬蹄鐵。釘完馬蹄鐵,時聞又跟寶葉阿塞一起,整理它的鬃毛,修剪它的尾巴。哪怕俊美如汗血寶馬,不經過打理的話,它看起來也有些潦草。隻有經過梳洗、剪毛、做造型,它們才會俊美得如同宣傳視頻上的那些名馬。時梭作為大馬,相對不那麽好打理。燕時隻是小馬,力氣小,脾氣也大不起來,時聞和寶葉阿塞練手,三兩下就將它收拾好了。打理完馬,時聞才進行寶葉阿塞那個賭約。時聞自己完全不會馴馬。寶葉阿塞作為合格的馴馬師,由他來訓練時梭。盛裝舞步的內容非常多,其中包括快步、慢步、跑步、後退、過渡、停止等等,講究的是人與馬兒的配合。別說讓時聞記,就算讓他看,他都眼花繚亂,難以區分出這些舞步的區別。幸好時梭今天要學的隻是初級舞步。寶葉阿塞拿著手機給時梭看教學視頻。時梭好像真的看得懂一樣,歪著腦袋在那裏仔細看。等看完後,寶葉阿塞給時梭裝上馬鞍,翻身上馬,帶著它原地訓練。讓時聞吃驚的是,時梭的配合度非常高,在寶葉阿塞的操控下,它很輕鬆就做出了慢步、快步等動作。兩個小時後,它甚至還學會了側步。一般馬兒並不會側步這種技能,時聞也從來沒有見過時梭使用側步,它能學得那麽快,屬實出乎時聞的意料。他忍不住問寶葉阿塞:“你們之前真的沒有教過時梭這些舞步嗎?”寶葉阿塞:“真的沒有,何況它到你牧場上這麽久,就算我們教過它什麽東西,它應該也早就忘光了。”時聞:“那也不一定,這家夥的記憶力還是很強的。”“所以我說,它真是聰明得令人吃驚。”寶葉阿塞摸著時梭的脖子說道,“太聰明了,這家夥。”時梭知道兩人在誇獎它,驕傲地抬起頭:“唏律律”時梭好像覺得舞步挺好玩,一直在學。之前是它配合寶葉阿塞,到後半段,就成寶葉阿塞配合它了。寶葉阿塞騎著它,帶它一遍遍地學習各種舞步,按一定的節奏搖擺。它玩得還挺開心,寶葉阿塞則因為長時間坐在馬背上,下來的時候,腿都快成羅圈腿了。時梭現在的體力好得很,等他下來,還意猶未儘地叼著他的衣領,要他陪玩。寶葉阿塞哪怕非常喜歡它,此時也有點受不了了,拍拍它的脖子:“下次再玩,我歇歇,要顛散架了。”時梭眨眨大眼睛,叼著寶葉阿塞的衣領不肯放開。時聞將寶葉阿塞的衣領搶出來,輕敲了一下時梭的腦袋道:“你放開寶葉阿塞,我來陪你玩。”時梭:“唏律律”時聞翻身上馬,時梭等他坐好後,歡快地小步跑跳起來。騎馬非常考驗人的核心力量,尤其在馬兒格外顛簸的情況下。時聞騎了一會,就感覺腹部發酸,大腿發疼。以他的體力都騎得那麽艱難,可以肯定,寶葉阿塞一定是憑著一腔熱愛硬堅持下來。燕克行回來的時候,寶葉阿塞已經回去了。時梭學舞步學得漸入佳境,馱著時聞,在草場上跳來跳去。燕克行問道:“這是怎麽了?忽然就學起了舞步。”“跟寶葉阿塞打了個賭,看看時梭的學習能力怎麽樣?”時聞笑道,“看來比我們想象中得要厲害多了。”燕克行觀察片刻說道:“它的學習能力不錯,你的配合能力差了些。”時聞:“……你還真是我的親戀人,居然給我這麽個評價。”燕克行眼裏也帶著笑意,伸出手:“要換我騎給你看嗎?”“要!”時聞翻身下馬,將韁繩交到燕克行手上,“你來試試。”燕克行今天隻是普普通通地去上了個班,穿了一身偏休閒的衣服。儘管如此,當他騎在馬背上,挺直了脊背,格外出色的身材瞬間讓休閒的衣服呈現出了禮服的效果。他輕輕一抖韁繩,催促著時梭跑動起來。那一刹那,時聞瞬間感覺到了馬兒和人的聯係,感覺到了配合完美的節奏,也感覺到了某種奇妙的韻律。燕克行的騎術一直很好,時聞卻第一次知道,他的騎術居然好到這個地步。他的騎術好得,仿佛他不是在騎馬,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匹人馬,此時正在晚風中翩翩起舞。時聞跟馬兒打交道那麽久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人馬一體的感覺。太帥了!時聞的雙眸閃動著熾熱與專注,臉上更是帶著激動之色。燕克行騎著時梭跑了一圈,又控製著馬跑回來,跑到時聞的麵前。他正要說什麽,時聞難以抑製住心中情感地張開手臂。於是,燕克行騎著馬傾身,就這麽跟時聞接了個吻。一吻完畢,時聞抓著燕克行的手,看著他:“這麽久以來,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會這個。”燕克行:“以前學了一些,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讓馬做舞步了,有點生疏。”時聞的目光閃動,臉上帶著笑意:“不,一點都不生疏,已經非常棒了。”燕克行伸手拉著時聞:“上來陪我騎一會兒。”時梭的力氣比一般的馬兒要大,兩個人騎在它身上也不妨礙它做出種種舞步。時聞本人其實手腳不是那麽協調,所以白天控製時梭做出種種舞步會格外吃力。現在在燕克行的帶動下,他很快就感覺到了那種奇妙的韻律,騎馬來變得格外得心應手。燕克行騎著馬做出種種舞步給時聞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好幾天過去,他還一直沉浸在騎馬練舞步的過程中。寶葉阿塞再次過來看的時候,時聞騎著時梭練出來的舞步已經很能看了。寶葉阿塞看著他們這樣,連嫉妒都升不起來了:“你們騎著馬學舞步學得太好了,時梭也很有靈性。”時聞:“主要是練習的時間長,燕克行教了我一下,我就知道該怎麽上手了。”寶葉阿塞讚同地點頭:“燕教授的騎術確實比一般人好得多。”時聞:“是吧?他騎起馬來特別優雅,核心力量也強,控製馬的時候,總覺得馬兒就是他肢體的延伸。”寶葉阿塞:“對,我剛認識燕教授的時候就是因為他騎馬騎得特別好,才跟在他後麵想認識他,後來漸漸熟悉了起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認真誇著燕克行。燕克行不在這裏,應該不會感覺到尷尬,他們兩個在誇獎的過程中,越發覺得對方是好兄弟。說著說著,寶葉阿塞順著話題提起來:“時哥,你家的馬這麽好,我能不能送馬兒過來你這裏培訓?培訓費用你開。”時聞怎麽也沒想到對話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吃驚地張大嘴巴:“啊?”“時梭以前也是一匹難得的駿馬,可在我們手上的時候,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開竅。”寶葉阿塞摸著馬脖子,動情地說道,“我感覺你們馴馬也好,訓練其他動物也好,總能給它們注入一股特別的力量。”提到這個話題,就要涉及到保密守則了。時聞夾著馬腹:“也有可能是你的錯覺。我們這裏隻是小動物比較多,小動物們混在一起,混著混著就帶有別樣的靈性了。”寶葉阿塞:“也有可能。要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試試。”寶葉阿塞解釋:“我們牧場現在養了一群天馬作為主推馬。現在已經培育了好幾年,隻是我們的基礎確實薄弱了一些,培育了那麽久,還是不得其法。”天馬是他們的本地馬,基本以哈薩克馬為母本,雜交了其他馬兒的血統改良而成。其中,汗血寶馬也算是天馬的祖先之一,所以寶葉阿塞才花大力氣弄了幾匹汗血寶馬,時梭和燕時就是其中之二。在寶葉阿塞的科普中,時聞才知道國際比賽上用的馬兒多是外國馬,像純血馬、四分之一純血馬、曼尼普爾馬和阿根廷球馬等,才是國際賽場的通用馬。國內的馬術賽事起步晚,培育出來的馬兒也沒什麽優勢,在國際上基本沒冒過頭。作為一個愛馬之人,寶葉阿塞對此感覺到非常的心痛,他的畢生目標之一就是將本國的馬引入頂級國際馬術比賽的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