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1 / 1)

辭意在陸矜淮身上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我學了一首新曲子,彈給你聽。”陸矜淮樂於接受,鬆手讓辭意去取琴,誇獎道:“什麽時候學的,真厲害。”“前幾日。”院子裏幾乎每個地方都放著琴桌和琴凳,辭意去把絏塵琴抱了過來,放在了堂屋處的琴桌上。陸矜淮看著辭意撥了撥琴弦,調試琴音。辭意抬眼瞥了一眼陸矜淮,對方就坐在他的旁邊,道:“這是第一次彈琴是有人離我這麽近。”“是嗎?”陸矜淮聞言,拖著凳子坐的離辭意更近,又問道:“太近了會影響你嗎?”“不會……”辭意輕輕搖了搖頭,側開了身子,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摸一下琴。”陸矜淮不明所以,伸手碰了一下絏塵琴的琴身,帶著淡淡的玉澤潤感。辭意道:“我最愛這把琴。”陸矜淮點了點頭,“我聽說過。”辭意頓了良久,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送給你了。”“……?”陸矜淮愣了一下,似乎是聽懂了辭意的邏輯。“你喜歡的東西就要給我?”辭意點了點頭。“……我不做奪人所愛的事情。”陸矜淮笑了聲,“況且我聽說你視絏塵琴如愛子,哪有搶別人孩子的道理?”“再說了,再好的琴在我的手裏都派不上它的用場。”陸矜淮坐的離辭意近,抬手就可以碰到他的臉,“我不要絏塵琴,這是你的。”“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陸矜淮似有所思,“假如我和這把琴掉到水裏了,你先撈誰起來?”大弈國從來沒有過這種問題,聽得辭意一懵。“絏塵琴為什麽會掉到水裏?”辭意不解。陸矜淮停頓了一刻,“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掉到水裏?”辭意不懂這個問題裏麵的人情世故,隻知道表麵邏輯,“我不會把絏塵琴帶出門,所以它不會掉到水裏。但你會自己去河邊……”辭意斟酌道:“可能會掉進水裏。”“假如,我是問假如。”陸矜淮沒想到等來的是這麽個回答,無奈道:“不是問你我們掉進水裏的可能性。意思是假如我和琴同時遇到了危險,怎麽辦?”辭意猶豫了。陸矜淮慢慢地睜大了眼睛,眸中全是難以置信,“這個問題……需要考慮嗎?”辭意的邏輯還是很表麵,猶豫開口道:“琴為什麽會遇見危險?”“因為我把琴偷走了。”陸矜淮麵無表情道:“別問我為什麽偷,我就是想偷。”可以看出,辭意心裏還是很舍不得絏塵琴的。如果換作是其他琴,辭意內心不會考慮那麽多,但絏塵琴卻不一樣。辭意聞言呆滯了片刻,似乎把這歸結到陸矜淮並不喜歡絏塵琴這一方麵來,頓時放在琴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辭意小心翼翼道:“你不喜歡絏塵琴我就不拿出來了,你別偷它行嗎?”辭意剛才主動提出願意把絏塵琴送給陸矜淮,前提是他默認陸矜淮會照顧好他的琴,但現在辭意猶豫了,感覺對方不太靠譜。若是說陸矜淮當初隻是問個問題好玩,在聽著辭意推三阻四的回答之後,本來倒是沒執著於答案,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和它。”陸矜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這把琴,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還要與一把琴比重要性,一字一句道:“你選誰?”這次問法省略了之前的假設,辭意倒是沒怎麽猶豫,“選你。”陸矜淮終於舒了一口氣,“既然這個問題你能回答出來,上個問題為什麽要猶豫?”他差點就以為在辭意心中,他甚至都比不上一把琴了。“因為……”辭意猶豫了一瞬,“我以為你要把琴丟到水裏。”“我”陸矜淮無力解釋,“我不會損壞你的琴,我隻是想問我和絏塵琴誰在你心中更重要?”“當然是你。”辭意匪夷所思,“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琴是死物,當然比不過你。”陸矜淮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你吃醋了?”辭意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意識到了為什麽剛才陸矜淮說他酸,原來是吃醋的這種酸。陸矜淮睨了他一眼。辭意彎了彎唇,學著陸矜淮剛才的樣子,“好酸好酸。”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7-03 23:51:53~2023-07-04 21:55: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利利利休 10瓶;傳奇 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26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陸矜淮氣笑了, “你知道什麽酸不酸。”或許是陸矜淮心虛了,他按著辭意的手壓在琴弦上,“彈琴吧。”辭意低頭撥弄琴弦, 琴聲幽揚響起。陸矜淮不怎麽能品鑒琴音, 隻覺得辭意彈的很好聽,聽著聽著,視線就從撥弄琴弦的手移到了辭意的臉上。辭意認真彈琴時的側臉很好看。窗外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琴聲逐漸慢了下來, 是快要結束的意思。陸矜淮忽然一口親在了辭意的臉上。辭意一頓, 撥琴弦的動作戛然而止, 琴聲陡然停下。繼剛才首次有人離辭意的琴那麽近之後,辭意彈琴首次被主動打斷也是因為陸矜淮。辭意偏頭,給了陸矜淮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麽”辭意的話也被中途打斷。陸矜淮按住辭意的後頸,傾身吻上了他的唇,不同於先前蜻蜓點水似的啄了一口,用力的親上了辭意的唇,沒有任何收斂的就撬開了他的牙關。辭意愣了一下,耳尖都有些發燙, 甜膩的吻落在唇間,一股難耐的酥麻感從尾椎處升起, 白皙分明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旁邊的琴弦, 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琴音。絏塵琴發出的聲音對比此時的安靜來說有些嘈雜,陸矜淮摸索著抓住了辭意的手,從琴上拿開攥在手心裏, 輕輕地摩挲以作安慰。辭意的身後沒有倚靠, 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 溫熱的掌心扶住了他的後腦,讓辭意退無可退,睫毛微微顫動,接受著對第一次的辭意來說有些過於熱烈的吻。陸矜淮垂落下來的長發,有一縷不小心的落到了辭意的頸窩處,帶來絲絲癢意。辭意下意識的攥住了陸矜淮的頭發,墨黑的長發與白皙的指尖交叉,帶來一種極致的色彩對比。襄江閣環境清幽,辭意又喜歡安靜,院子裏隻有小穀一個侍從,此時還不在院子裏。接吻本就是一件容易起火的事情,陸矜淮親了一會兒之後,便克製地退開了。可辭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摟著陸矜淮的脖頸仰頭親了回去。陸矜淮不是聖人,這種情況怎麽可能忍得住。腰帶半解,陸矜淮咬著辭意的耳朵,在耳畔輕聲低語:“……下個月,我們就成親。”在陸矜淮心中,他和阿意已經經曆過那麽多世界,許多事情對他來說隻是不甚重要的表麵功夫。但在這個朝代卻會在意名正言順的名義和形式。辭意一懵,還未來得及細想陸矜淮話中的深意,胸口處就傳來一絲涼意,衣襟已經鬆垮地落了下來。無論有沒有封建禮教的約束,辭意都不會拒絕陸矜淮。堂屋的窗邊有軟榻,陸矜淮抱起辭意放在了軟榻上。陸矜淮貼近辭意的耳畔,聲音低低的帶著啞意,呼出的灼熱氣息近距離的打在辭意的皮膚上。“……可以麽?”陸矜淮詢問道。辭意在襄江閣生活多年,沒吃過豬肉倒也見過豬跑,耳聞目睹下來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也知道個七七八八。辭意主動攬上陸矜淮的腰,貼近地蹭了蹭,“好。”辭意的腰身很細,卻並不瘦弱,帶著柔韌的力度,扭動的時候白得晃眼。曾經有人形容辭意的嗓子是買不來的珍寶,比琴音還要珍貴,說話的聲音像是含了溫潤的玉,帶著冷冷清清的清冽,如同清脆的玉石碰撞在一起。而此時,陸矜淮聽著辭意喉間溢出的喘息聲,明明是情難自持的啞意卻仍然帶著天然的冷清,堪比效果最好的情藥。陸矜淮低低笑了聲,“阿意好棒。”陸矜淮不在意占不占口頭上的便宜,絲毫不吝惜言語上的誇獎,把辭意都快誇的飄起來了。但最終依然敗於體力,辭意額頭上出了薄汗,用完了力氣之後,無力地躺在陸矜淮的懷中,懶懶的不想動。“好累……”辭意聲音微啞。陸矜淮給了辭意一個支撐,讓他又坐了起來,伏到他的耳邊,帶著笑意的聲音低語道:“……夫君不行了嗎?”辭意聽到關鍵詞,有些費勁的撩了陸矜淮一眼,撐在他的胸膛上,喘著氣的動了兩下,“我行。”……不能說不行。秋日裏氣溫已經逐漸下降,屋內的人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等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出門的小穀也回到了院子裏,就聽見來自堂屋裏公子的吩咐。“……小穀,燒些沐浴用的熱水。”小穀應聲,轉身去廚房裏燒熱水。灶台裏麵的火沒熄,小穀重新添柴燒火,沒一會兒就燒好了熱水。直到小穀把熱水舀到桶裏麵後,正要提過去拿給公子,卻忽然反應過來,為何公子說要沐浴,是在堂屋裏說的話?小穀疑惑地擦了擦手,又去堂屋門口叩門,問道:“公子,熱水已經燒好了。要拿進臥房嗎?”片刻後,裏屋裏才傳出辭意的聲音,“不必,放門口就好。”小穀點頭應聲,“是,公子。”陸矜淮抱著辭意,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我去拿。”用熱水簡單的擦過身子之後,陸矜淮起身套上衣裳,捏了把辭意的臉,“走了。”“等下月安定之後……”陸矜淮本要說些什麽,六皇子預估皇上的身體扛不過這個月,動蕩最多持續到下個月,但思及沒必要和辭意說這些,還是止住了話頭。辭意靠在軟榻上,心裏此時所想居然和陸矜淮是同一件事。等到安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