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妘盯著裴涿邂的眸光,隻能咬咬牙,回一個笑去:“既妹夫不嫌我與宣穆吵鬨,那我自也不好折騰下人。”
言罷,她拉著宣穆起身,說了幾句場麵話這才離開。
齊婉玉攥緊了袖口看得心急,她忍不住想,這蘇家庶女,難道同裴阿兄住一起了不成?真叫他們這般長久相處下去那裡得了?
她麵上重又帶起淺淡的笑,略帶落寞道:“自打我兄長過世,已經許久未曾見這般熱鬨了,不如我也搬過來罷,素日裡也能多跟嫂嫂說說話。”
蘇容嬋自是能勘破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齊姑娘不陪長姐了?”
“宿在這裡又不打緊,嫂嫂冷不丁嫁過來對府上的事還不了解,我也能幫幫嫂嫂嘛。”
她話裡話外都擺出對裴府十分熟稔的姿態,未等蘇容嬋開口,裴涿邂便已經有些不悅,誰會容忍自己的家中,被外人了如指掌?
偏生齊婉玉還要往他麵前來湊:“裴阿兄,其實我有些詩詞不懂,阿兄文采斐然能否幫我——”
“我沒這個功夫。”裴涿邂站起身來,“失陪。”
他連多餘的場麵話都不說,轉身便踏步出了屋中。
齊婉玉似被打了一個巴掌般,尷尬又怔然抬頭,倒是蘇容嬋見狀嗤笑一聲,似挑釁般:“齊姑娘,這早膳你還吃嗎?”
齊婉玉咬著牙,很是不服輸地挑挑眉,她端著身份,才不將這商戶出身的女子放在心上,轉身便跟著裴涿邂出了屋門。
裴涿邂休沐日也不曾懈怠,依舊回去看公文,今日天氣很好,他命人將桌椅搬到閣樓外窗旁。
隻是微風不安分地吹拂他手中書卷,他下意識向外麵一望,卻正好看見閣樓之下,他的妻姐躺在躺椅上,懷中的貓兒懶洋洋打滾,而宣穆一邊看書一邊給她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