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帶著一眾孩子離開孤立江知意的時候,他的目光被江知意懷裡的大白鵝吸引。
他眸子一亮,大步過去,一把薅住大白鵝的脖子就將他拽了過來。
“這是什麼?”
江知意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個踉蹌,眸子緊緊的盯著被他粗魯抓在手裡的大白鵝,眉心都皺了起來。
“這是娘親給我的玩具,快還給我!”
他好看的眼睛裡滿是怒氣,小臉都脹紅起來。
可那個孩子王卻是身高體壯,足足比江知意高出來半個頭,江知意在他身旁還真像個小豆丁。
那個孩子王一見江知意被惹怒,瞬間來了興致,抓著大白鵝的脖子便將它的身子甩起來。
他的手一鬆,那大鵝以一個拋物線的軌跡落到了另一個孩子手裡。
這一下,那群小孩子炸了鍋,直接無視江知意的聲音,吵吵鬨鬨的仍起大白鵝來。
江知意全部的心思都在大白鵝身上,焦急的不行。
可是無論他怎麼喊那群孩子就是不將蘇圓圓給他做的大白鵝給他。
他沒有辦法,突然想起齊放曾經給他說的話,“豆芽菜,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江知意的眼睛突然轉變的堅定,他緊握起自己的拳頭,一拳打在了那個孩子王的鼻子上。
他的力氣大,隻這一拳就將那個孩子王打的連連後退。
孩子王捂著自己的鼻子,不停的呻吟著,當他將自己的手拿開時,手心的一片鮮血格外引人注意。
他驚恐的看著自己手心的鼻血,不可置信的用手背去擦,反而越擦越多。
江知意還在他身前緊握著拳頭,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看,隨即朝他伸出手來,“把玩具給我。”
這一次,孩子王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他嘴巴一咧,仰頭張大了嘴巴,“娘!娘!有人打我!”
他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鼻涕也被他混著血水甩了出來,那哭相真是一言難儘。
他的哭聲震耳欲聾,讓人聽了就煩躁,從不遠的一個土房子裡走出來一位穿著粗棉裙子的婦人。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那婦人聲音粗啞,更偏向中性一些,她大腳啪嗒啪嗒的往這走。
當她看到孩子王臉上的血的時候,手裡的木盆被她哐當一聲扔在了地上。
“拴柱!這是誰打的!”
她緊緊抱著栓柱的腦袋,憤恨的望著四周,嘴裡罵罵咧咧,“那個挨千刀的打我兒子?!給我站出來扒爛你的皮!”
婦人一頓暴躁輸出,眼睛看向平時與栓柱一塊玩的那些小孩子,試圖從他們異樣的表情中尋找出罪魁禍首來。
有一個小男孩顫顫巍巍的指著站在不遠處的江知意,“是他打了栓柱。”
婦人順著小男孩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凶狠,幾乎真的要把人抽筋扒皮。
江知意即便被她那般眼神看著也絲毫不畏懼,小身板依舊挺直,聲音清亮的說著,“是他先搶我東西。”
可是那婦人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心隻想著自家寶貝兒子被人打了。
她那粗糙的大掌按在江知意的額頭上一推,江知意即便是再回功夫也沒有辦法,直愣愣的被她推到在了地上。
他的手肘想要去支撐身體,可是左手手臂卻傳來一陣酥麻,隨即便是刺骨的疼痛。
江知意來時穿著的是蘇圓圓給他做的月白圓領小袍,胸口用銀線繡著盛開的牡丹花,這一摔,身上的白袍全都被黃土弄臟,他的小臉也灰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