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另一方麵，他又十分期待，杜克在製卡領域所能達到的高度。短短兩年時間的觀察，他已經充分意識到杜克絕對是天之驕子，注定要在靈性奧法殿堂，留下濃重的一抹色彩。

能作為這樣一位奧法師的啟蒙導師，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種資曆，一份成就。

想到這裏。

彭羅斯難得笑了起來。

配合高亮的發際線，顯得愈發親切和藹：“畢業之後，隨時歡迎再回來，我的法師塔永遠為你留一個位置。”

“謝謝導師。”

“那行吧，就這樣了。”彭羅斯將簽了字的申請書，從桌子上推了過去，“去法靈塔遞交畢業資料吧，晚上我讓維卡斯在沉蛟市大酒店，給你舉辦一個歡送宴會。”

“導師。”杜克站起身來，對著彭羅斯鞠了一躬，“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離開導師的辦公室，杜克又依次去了維卡斯、利德曼兩位導助的辦公室，跟對方告別。

利德曼表現得很淡然，隻是勉勵杜克幾句。

維卡斯導助則依依不舍：“唉，時間過得真快，真不想麵對這樣的局麵，送走你們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我又要老一歲……2環奧法師撐死150歲的壽命，不知道我還能看多久的風景。”

“你還能看很多年風景，而且，您未必沒有機會晉升3環。”

“哈哈，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我現在都不再做研究，對靈性奧法的認知止步於此，再不會有進步了。”維卡斯說著就歎起了氣，“你不知道，當認知開始停滯，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對靈性奧法的認知，決定了奧法師的修行。

理論上隻要不斷接觸新的靈性奧法相關內容，就能持續不斷的拓展認識，但事實上卻非如此。

就如同普通人學習數學。

加減乘除不帶腦子都能學會，一元二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也不是很難，但到了函數、指數、冪這些，或許就得下一番苦功夫去鑽研了，再到微積分、解析幾何、線性代數，恐怕很多人看懂都費事，更別談理解了。

而數學還有更難的內容，一層一層往上，無窮無儘。

奧法師也是如此。

不同層次的靈性奧法，會篩選掉一大批普通奧法師，讓他們困在原地寸步難行。

往往隻有少量的奧法師，才能一鼓作氣攀登到頂峰。

當然。

人類已經探索靈性奧法幾千年時間，迄今為止，僅有少數奧法師攀登到8環境界，9環依然隻是理論。

“我大概能理解。”杜克試著安慰維卡斯。

維卡斯卻搖頭：“你不會理解，天才奧法師理解不了我們這種平庸奧法師的困惑……當然，我希望杜克你永遠不會理解，願你在靈性奧法的道路上，永無止儘。”

“謝謝。”

“對了，你畢業了，肯定要一場歡送會，我來安排。”

“好的。”

“那你先去跟基麗雅他們打聲招呼，回頭我幫你收拾辦公室。”維卡斯起身將杜克送到門口，又問道，“你決定好畢業之後，去哪裏工作沒有，還是留在蘇克塔拉法師塔鑽研煉金？”

“我會先留在蘇克塔拉法師塔，跟隨老師繼續鑽研煉金。”杜克回道。

隨後，他陸續與布朗克、巴爾紮、奧利安娜道別，最後才去了基麗雅·怒濤的辦公室。

“我今天申請畢業了，晚上歡送會別忘了參加。”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兩年時間，導師能交給我的，我都已經學會了，剩下都是需要自己去鑽研的內容，留在法師塔還是去別的地方，並無關係。”杜克歎了口氣，“就是我走了之後，小雞和桔梗怕是難見到了。”

“接下來是在蘇克塔拉法師塔做研究嗎？”

“是的。”

“那我可以帶著桔梗去蘇克塔拉法師塔。”基麗雅說著，忽然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杜克微微一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瀟灑帥哥，何嚐不是淑女好逑。

“這是好辦法，小雞想桔梗的時候，我也會通知你，到時候你把桔梗帶過來，我們一起喝喝咖啡，讓兩隻小精靈玩耍。”

“嗯嗯。”基麗雅點頭，隨即又遺憾的說道，“可惜我沒有開啟氣海，否則跟祖爺爺說一聲，把桔梗交給我來契約就好了……羨慕你能把小雞隨身帶著，去哪都不孤單。”

“精靈契約還能改簽嗎？”

“精靈和精靈使之間，都同意解除契約，再借助一些特殊的契約儀式，就能改簽。”

“原來如此。”杜克點了點頭。

同時很慶幸自己當初的小心，契約小雞之後，並沒有因為建立了精靈契約，就覺得萬事大吉，將小雞顯露出去。萬一被實力強大的奧法師見到，真有可能被迫改簽。

隨即他又問道：“這樣說來，幻獸也是有辦法改簽的？”

“幻獸好像不行，因為幻獸的進階，是騎士契約雙方共同的作用，一旦靈獸進化為幻獸，就代表著它和騎士之間不再分彼此。精靈契約也有這樣的製約，小精靈進化為大精靈後，就無法再改簽了。”

“了解了。”

“我去幫你搬搬東西。”

“不用，大部分東西我都提前搬走了。”杜克擺了擺手，他辦公室的實驗物品，早被他封裝運走。

這些實驗物品，都與靈磁波、幻燈卡有關，是他博物之學的重大科研項目。

絕不能泄露出去。

這一年多時間的研究，幻燈卡已經被他研究透徹，影視技術也基本上可以宣布成功。

隻不過他要等一等再注冊專利。

等一個契機。

一個進階2環奧法師的契機，屆時再以2環奧法師的身份，注冊專利，掀起影視娛樂的革命。

“比起太陽之子，我還是更喜歡娛樂教父的身份！”辭別基麗雅，杜克將最後的物品搬走，運回了蘇克塔拉法師塔。

然後再搬進位於蘇克塔拉法師塔的辦公室裏。

忙碌一會，到了飯點的時間。

在沉蛟市大酒店的私人包廂中，由彭羅斯導師做東，為杜克舉辦了一場歡送會。

自從失去了山菲斯，法師塔每一次的聚餐，氣氛都比較平淡，這一次也不例外。喝酒隻是淺嚐輒止，然後說了一些祝福杜克的話，便結束了這場歡送會。

“呼。”目送同事們離去，杜克心頭悵然若失。

在彭羅斯法師塔進修這兩年，不能算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卻是他真正融入七塔聯邦的開始。

“基麗雅女士還會經常來蘇克塔拉法師塔，看望我們的，對嗎先生？”慕菈麗小聲問道。

“自然。”

“那就好呢，不然就太無聊了。”慕菈麗說道，“蘇克塔拉法師塔，比彭羅斯法師塔冷清多了，小姍姍也回家過年節去了，找個人聊天都很難呢。”

“你確定今年不回家過年節了？”

“不回，我要陪先生您一起過年節。”

“隨你吧。”

飛梭很快就抵達了蘇克塔拉法師塔，正如慕菈麗所言，這座法師塔比彭羅斯法師塔還要冷清。

原因很簡單，蘇克塔拉在將索雷爾打發走之後，其他幾位學生也陸陸續續結束研究，並申請離開。

或許是以此來表達對蘇克塔拉趕走索雷爾的不滿。

但蘇克塔拉對此毫不在意，申請離開的，她全都第一時間就簽字通過，沒有挽留任何人。

目前整個法師塔裏，除了蘇克塔拉和杜克之外，隻剩下一名1環奧法師泰倫斯。

泰倫斯今年四十五歲，卻已經在這座法師塔工作了三十年。

實際上從開啟靈海之後，泰倫斯就應聘來到蘇克塔拉法師塔工作，給奧法師們打下手。直至八年前，三十七歲的他成功晉升奧法師，隨後依然選擇留在蘇克塔拉工作。

“杜克，導師找你。”

說曹操，曹操到，杜克剛走進法師塔的大廳，就看到泰倫斯正在大廳等著自己。

“好的，我這就過去。”

兩人一起乘坐靈梯，來到蘇克塔拉的辦公室樓層。

泰倫斯在辦公室門外停下來：“導師沒讓我進去，你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麵等著。”

“嗯。”杜克敲門進去。

泰倫斯望著打開又合上的大門，有些輕微的恍惚，心中想到：“導師一直在等杜克畢業，或許，今天談完話，明天這座法師塔就將確定迎來一位繼承人吧。”

他不知道自己對杜克的上位，是嫉妒、憤怒，還是欣慰、坦然。

曾幾何時，他一度認為索雷爾會成為蘇克塔拉法師塔的繼承人，也願意支持索雷爾。

不管他是靈性學徒，還是晉升為奧法師，索雷爾對他都很不錯。

但導師將索雷爾趕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陌生又年輕的奧法師，幾位相熟的同學，都對導師的做法不滿意，隨即紛紛離開了這座法師塔。

唯獨他選擇留下，原因很簡單。

若無蘇克塔拉法師塔的庇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晉升奧法師，這份恩情得報答。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才華，離開蘇克塔拉法師塔，去外麵依然能吃得開。

此外。

他倒也真心希望，導師蘇克塔拉能實現多年的願望，找到一位合格的接班人。

索雷爾人不錯，但很可惜，接不了導師的班。

“不過杜克應該還是挺好相處的，若是沒有什麽大的變故，我就留在這裏繼續做我的研究，若是變化太大，我乾脆去五塔找份工作得了。”泰倫斯默默地想著。

而辦公室裏麵。

蘇克塔拉正語重心長的說著：“你已經畢業了，老師是時候做出一部分決定，將自己麾下的產業，轉交給你。以免哪一天老師突然回歸靈海，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老師，您這是何意，我沒有想過要繼承您的產業，您還是將這些留給您的族人吧。”杜克拒絕道。

“我的族人？”蘇克塔拉搖頭，“且不說他們與我的血緣，早就疏遠，即便是我的親族，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繼承我的產業……連一位奧法師都培養不出來，留一座法師塔給他們，又有何用，遲早敗光。”

“老師，我其實有想法，準備建造一座屬於我自己的法師塔，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建造。”

“我當然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但何必多此一舉呢，還是說，你看不上老師的這座破舊法師塔？”

蘇克塔拉笑了笑，不容拒絕的說道：“是靈性選擇在我最後的時光裏，把你這孩子送到我身邊，不要推辭，不要拒絕，就當是靈性對你的一點兒饋贈，成全老師這個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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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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