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從來沒乾過這種事。

彆人還在對考試答案的時候，她坐上了陸識則的車，目的地是酒吧。

陸識則在開車，周赫在副駕駛打電話，聽內容是和校招相關的事。

舒悅坐在後座，手將自己的背包帶子抓得有點皺，她以前隻在手機屏幕上看到過酒吧，那地方好像總是烏煙瘴氣的，她已經開始在腦中演練，等一下要怎麼表現得駕輕就熟，千萬彆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讓人笑話。

周赫掛了電話，跟陸識則說：“人事他們那一幫人要加班，遲點才過來，咱們先去吧。”

陸識則沒說話，周赫不安分地扭頭去看舒悅，“妹妹，你酒量怎麼樣？”

“還……”舒悅含糊道：“還行吧。”

她根本沒喝過酒，就連帶酒精的飲料都很少碰。

陸識則從內視鏡裡窺她一眼。

周赫笑說：“我們老大千杯不醉，喝烈性酒都跟玩兒似的。”

“啊，這麼厲害的嗎？”舒悅睜大眼，她問周赫，“你們經常喝酒？”

“倒也沒有，現在比在國外那時候喝得少多了，畢竟有工作嘛，以前在學校我們通宵打遊戲，喝酒，都不覺得累……”

周赫喋喋不休，舒悅聽得很專心。

她其實是有點兒好奇陸識則在國外的生活的，那時她就曾經擔心他會過得不好。

原因是，她早就從陸言越口中聽說，陸識則大學期間，付婉雯已經斷掉了他的生活費。

他才能花多少錢啊，那點錢對於陸家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付婉雯對他一毛不拔。

後來他要去國外讀研，雖然聽說拿的是全額獎學金，可畢竟還要吃飯，舒悅這樣想著，在陸識則出國之前，她將她存的零花錢都換成了美金，裝在信封裡，有天去陸家的時候偷偷從門縫下麵塞進了他的房間裡。

她不知道他在不在房間裡，轉身就趕緊跑了。

對陸識則，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同情，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希望他能過得好點，但她能為他做的很有限，現在看到他交到朋友，其實她還挺為他高興的。

他們去的是在北城很有名的連鎖酒吧，名叫蘇格。

進門之後舒悅就有點緊張，炫彩的燈光，和舞池中舞動的人群，對她來說都挺陌生的。

並且，看到這裡的紅男綠女，她覺得自己有點土氣，她今天是去考試的，一張小臉素麵朝天。

三人在大廳東北角的卡座落座，服務生過來，看到舒悅愣了下，“我們這裡不接待未成年人的。”

舒悅反應了下才明白過來，立時漲紅了臉：“我不是未成年！”

“哈哈哈哈哈哈！”周赫笑得直拍桌子。

“你要看我的身份證嗎？”舒悅憋屈死了，“我都大四了，馬上畢業。”

她解釋的時候神情過分認真，陸識則看了一眼，低下頭，唇角也緩緩勾起。

舒悅餘光瞥見他這個表情，快氣死了。

她都沒見過他笑，就這頭一回，還是嘲笑她。

服務生訕訕：“女士您彆生氣，您看起來太年輕了，我才會誤會。”

舒悅並沒有因為被誇年輕而感到高興，相反，她有一種被人看輕的感覺，於是她試圖裝作常來酒吧的老手，問服務生：“有龍舌蘭嗎？”

龍舌蘭是烈性酒，周赫嘖嘖一聲，“妹妹，悠著點。”

舒悅說：“沒事，我經常喝這個。”

陸識則側過臉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