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詩箋訴情1(2 / 2)

白色上好的宣紙上,以女子特有的娟秀小楷寫出的這兩句詩豎列其上,沒有其他任何多餘上字眼,教人不禁有些迷惑。

情詩?

這是哪家大膽的姑娘?蒼墨白覺得腦子有些淩亂。

帝都乃極致繁華富貴之地,才子佳人數不勝數,對心儀之人以情詩一訴衷情是慣有的事,本不該覺得稀奇。

可那些大多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自己根本沾不上邊不說,他也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人以如此方式,跟帝都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告白?

此女不但才情過人,這份膽量也委實讓人佩服。

蒼墨白暗忖,寫情詩的這個人不可能是青鸞,那個丫頭向來有話直說,從不喜搞這些文縐縐詩情畫意的含蓄。

想到這裏,蒼墨白臉色不由有些怪異,默默抬眼看了一眼蒼鳳修平靜自若的臉龐,垂下眼瞼,心裏暗自嘀咕,春天來了,桃花開了,帝都的姑娘們開始春心蕩漾了?

一張信箋被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蒼鳳修淡定地翻看起第二張,蒼墨白以眼角餘光偷偷又瞥了過去,看見了這麽幾行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還是情詩。

蒼鳳修手指翻動,看向下一張。

我願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連續三張,無一不是女子傾訴的情詩。

氣氛有些微妙,銀翼站在一旁低眉順目,蒼墨白表情已經有些龜裂了,唯有謝言灝始終恭敬地垂手站著,心下雖好奇,卻沒有絲毫逾矩的舉動。

蒼鳳修翻開最後一張,眸光淡淡掃過上麵依然相同的字跡,表情未變,眼底卻有幽涼之色一閃而逝。

蒼墨白感覺素來敏銳,幾乎立即就察覺到了異樣,不由心頭微凜,抬起頭,視線微垂,看著最後那張宣紙上一個個無比熟悉的字眼,分開來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連起來,卻讓人無法不感到心驚。

君心雖似海,磐石絕無移。

五千皇城影衛的令牌,與事關皇上的一個絕密,願以二者作為嫁妝,換一個蒼鳳修正妻的位置。

望君細思。

身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蒼墨白說不上來一剎那間心頭是什麽感覺,脊骨發冷,寒意從腳底冒起,直竄脊背。

雙眼也隻敢望著地麵,而無法抬頭去看蒼鳳修此際的表情。

蒼墨白深深明白,即便他能看到對方麵上一片雲淡風輕的淡然,心底也壓根不會相信儒雅從容的攝政王,此際會真的一如表麵上的平靜。

用詞遣字失卻了平素的委婉含蓄,如此直白地予以看似隱忍退讓實則字字威脅的話語,蒼墨白顯然已經無需再去猜測,這些信箋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怪不得近日總是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麽一向不與任何人主動親近的蘇侯爺嫡女,竟破天荒地連續幾天往長公主府跑?

原來如此。

謝言灝微微皺眉,看了看蒼墨白一瞬間猝變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轉頭看向蒼鳳修,卻見後者仔細妥帖地將幾封信箋全部折好,整整齊齊地遞交給銀翼,淡淡地吩咐道:“連同本王書房裏的那件披風,一起送還給蘇家小姐,然後告訴她,四月十八皇上生辰,在宮裏舉行選妃大典,按照規矩,帝都未滿二十歲的貴女都必須參加,若有違者,以欺君之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