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祀晏氣得晚飯都沒回來吃,明半夏給他準備了雞湯,他半夜回來也不喝,和衣往床上一躺,背對著明半夏,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差不多得了。”明半夏一邊盛著雞湯一邊笑罵道,“我看你這樣子,將來貓貓成親,你能打著鋪蓋卷跟去女婿府上?”
蕭祀晏猛地坐起來,雙目赤紅地看向明半夏。
明半夏:“……”
媽呀,這人竟然哭了?
“好了好了,”她放下碗勺過來抱住他的頭,像撫摸大狗一般撫摸著他,“不是還有我在嗎?孩子們早晚要離家的,我陪著你還不行?”
“一直陪著我到老。”
“到老到老。”明半夏哭笑不得地覺得,這真是自己的大兒子,還有這麽脆弱需要哄著的時候。
“我心裏難受,舍不得。”蕭祀晏悶聲道。
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待到這時候,想起貓貓剛出生時候小小紅紅的一團;想起她因為規矩學得不好被葛嬤嬤批評而一個人在角落裏偷偷抹淚;想起她等著自己回家,半夜眼睛都睜不開還強打精神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樣子;想起她帶著三個妹妹一起玩,是個最公道最愛妹妹的好姐姐……想著想著,蕭祀晏眼眶發熱。
“你看你偏心不?曄兒自己在京城,你也沒舍不得成這樣。”
“他是兒子,不一樣。”
女兒讓他內心分外柔軟而疼痛。
“都是孩子,有什麽不一樣的?”明半夏道,“前些日子不還說,鎮南王府眼看著要動,咱們在嶺南又能待多久?”
蕭祀晏剛想說話,結果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不由鬨了個臉紅。
“好了,給你燉的雞湯,我親自燉的,一邊喝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