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對她再狗，卻始終是個有責任心，憐貧惜弱，知恩圖報的人。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太醫在明家苦苦掙紮。

對於春秋的選擇，他無能為力，但是他想管王太醫。

王太醫搖搖頭：“不走，我不走，我要看著春秋，我不放心。”

“不行，今日必須走。”這是明半夏說的。

她環顧四周，“這屋裏一股怪味，桌子上的灰塵都落了那麽厚，再過不了幾日，你恐怕就會生出褥瘡，到時候生不如死。”

蕭祀晏拉了拉她袖子，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明半夏戳破了事實——王太醫在這裏也被人怠慢和欺負。

春秋哭著道：“都怪我，都怪我。”

玲瓏當著明懷禮的麵說，春秋懷孕不能來這裏，怕被血光衝撞，又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王太醫。

春秋竟然就信了他們。

現在悔恨像一條毒蛇，無情地齧咬著她的心，血流成河。

“你勸勸你祖父，”明半夏道，“讓他跟著我們回去，這樣你不用為他操心。在這府裏，萬事不由你，即使幾步距離，對你來說也是萬水千山。”

“半夏，少說幾句，春秋還有身孕。”蕭祀晏道。

明半夏“嗯”了一聲，道：“我先出去，你跟王老說會兒話，遼東王也來了……再給他收拾一下，我和春秋出去等著。”

蕭祀晏點頭。

出去之後，明半夏對春秋道：“你祖父跟著你蕭大哥，你儘管放心。這樣……以後你也有出府的理由。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祖父在遼東王麵前還有幾分體麵，明懷禮總會顧忌幾分。你也要把腰杆挺直，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