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祀晏行禮後聲音低沉地道：“內子所說，字字赤誠；皇上若有怪罪，乃臣管教不利，臣當領罪。”

“嗬嗬，都字字赤誠了，朕再怪罪，豈不是昏君？明半夏啊明半夏，舌燦蓮花，你才是最像你祖父的，隻可惜，是個女兒身。”

這話明半夏沒法接，於是隻能裝死。

皇上忽然道：“來人，宣明正進宮。”

讓她祖父進宮？

明半夏偷偷看了看蕭祀晏，後者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皇上的心思，不要猜；胡亂猜測的人，最後都死得很慘。

皇上這才道：“你們倆起來吧，少在那裏眉來眼去。”

兩人謝過皇上，蕭祀晏扶她起來。

明半夏臉色忽然有些痛苦，蕭祀晏關切地道：“怎麽了？”

“腿麻了。”明半夏小聲嘀咕。

蕭祀晏十分自然地彎腰替她揉了揉膝蓋。

“是右邊。”

皇上清了清嗓子——這倆人，真不把他放眼裏。

可是他想起來那年冬天，皇貴妃被太後刻意刁難罰跪，他強闖慈寧宮把人帶走，回去親自替她上藥……

蕭祀晏這才站直了身體，眼神卻還在明半夏身上，直到後者輕輕點頭示意沒事才放心。

“跟朕說說你們在遼東的事情。”

明半夏道：“是。”

“朕讓蕭祀晏說。”

行吧，這是你的選擇，別後悔，讓一個悶罐子給你講故事解悶，你這是為難他還是為難自己？

果然，蕭祀晏乾巴巴地說了幾句就被皇上嫌棄了，道：“明半夏，你說。”

明半夏便繪聲繪色地講起來：“……臣婦的錢就能吃一籠包子，所以隻能去一次。點上這籠包子，臣婦就開始緊張了，萬一不行，還得回去攢好幾個月，眼神到處瞥著，到底哪個才是掌櫃？”

她說的這段是去賣方子的。

“……臣婦想，要搶我銀子，那就是要我的命。大家乾脆都別活了……”

這是講賣完方子被打劫。

“……村裏人都學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野鴨就來我們家。後來還養了一隻仙鶴，可惜之後不知道飛哪裏去了。臣婦都懷疑自己上輩子也是一隻鳥，要不為什麽和鳥那麽投緣……”

先把迷魂湯灌上，說不定皇上一高興，把他的灰鶴帶來交流交流呢！